好不容易入手的厨娘，朱允炆现在巴不得顿顿都让这丫头来做饭，明代的饮食文化可是类比于唐宋两朝的诗词文化的发展速度，这风气就是从老朱家开始的，食要食精，老朱自己就是个老饕。

被人侍奉着梳洗之后，大约是到了辰时，一番突破几乎用了一夜功夫，不过以朱允炆如今的精力，倒是感觉不到什么疲惫。

洗漱之后，神清气爽，朱允炆刚出东宫，蒋瓛便迎了上来，如今他已经脱下了锦衣卫的飞鱼服，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衣锦服。

“殿下，小人已退下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从今天开始随侍您左右。”

“嗯，你是锦衣卫的老人，本宫暂允你明武卫指挥佥事之职，总揽明武卫事务。”

“喏。”

“今日出皇城，去马家，你且安排。”

“卑职来为您驾车，这南京城内，卑职曾载着皇爷走过数百次。”

“好。”

这蒋瓛的身段放得很低，朱允炆也乐于看到，若是还有锦衣卫指挥使的傲气，他说不得还得磨一磨，如今看来，愿为车夫，主动拦下事务，心态倒是已然早早转变过来。

出了东宫，乘上马车，离开皇城之后。

蒋瓛一边驾车，一边开口道，“殿下今日可是打算去看望未来太孙妃？卑职先前造访光禄少卿家时，曾见过那位太孙妃，的确是一位性格温婉贤淑的贵女。”

“好生驾车，另外……知会人去看好我带来的那个女子。”

“殿下放心，跟在黄姑娘身边的人，都是卑职之前的心腹。”

“嗯，看好那丫头，别让她惹了祸事，若是真的惹了祸事，记得报在我这个太孙头上。”

蒋瓛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如今侍奉的这位太孙也不知道为何似乎和自己的名声卯上了一般，非得搞出点什么大新闻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似乎生怕别人找不到话题来攻讦他一般。

他略微犹豫了一会，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的轻声开口道：

“殿下，东宫昨日有紫气东来之异像，不知您是否知晓。”

“紫气东来？”

朱允炆眉头微微一皱，应当是之前天地赐福的异像，于是轻声回应道：

“此事我知晓，怎么了？”

蒋瓛稍稍沉吟了一会之后，便轻声道：

“全南京城的人，大抵都看到了这番异像。”

一听这话，朱允炆表情骤然一愣，旋即瞳孔睁大了许多，之后便听到蒋瓛继续开口道，“听闻昨夜刘老先生和不少太孙的支持者都在奔走相告，国子监中不少老先生都在宣称上天属意太孙，紫气东来之异像，乃是圣贤降世，称太孙必然是未来的绝世圣君。”

“……刘三吾！”

“另外，卑职今天来到东宫前，不少大街小巷之中都在流传着殿下乃是天命圣君降世的流言，卑职寻思着……恐怕是那位的手笔。”

“倘若真的是那位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殿下的流言大抵会很快传遍南直隶十四府。”

完了！

全完了！

朱允炆有些呆滞的听着街面之上，那些商贩之中谈笑着的「圣君降世」的流言，顿时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恶意正在扑面而来。

“坏了。”

“有这个传闻在身上，我别说是逛青楼，就是每天住在青楼里面都会有人给我洗地……”

“我现在就算是说出我刀了二叔这件事，甚至都会有人说我是大义灭亲，搞不好老爷子都会把二叔的旧账翻出来，让我再涨一波声望。”

“完了……”

“之前的安排，全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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