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瞬间，暮律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他犹豫着慢慢抬起手来，想要抚摸季菽函的脸庞，但是又怕季菽函会推开他，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动推动着暮律朝着季菽函靠近。

季菽函也感觉到了暮律急促的呼吸，她清楚地知道暮律这小子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按照季菽函的性格，她应该早就推开他了。

可奇怪的是，这个瞬间，季菽函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石化了一般，她根本就动不了，只能看着暮律的脸孔一点点朝着级靠近，最后再一点点贴近自己的唇……

这个过程，季菽函也忘记是怎么过来的了。

唯一清晰的是，季菽函的脑子里浮现了很多人的脸孔。

千渊烬，苏白，塞缪尔，宋棠舟，镜舟，以及现在的，眼前的暮律。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们都是一个人，都是面具神！

“我喜欢……姐姐。”

松开季菽函的那一刻，暮律注视着面前的季菽函，一脸认真而赤诚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喜欢你……”

季菽函对上他的眸子，就像是喝了很多酒那样晕乎乎的，鬼使神差的，竟然一下就把自己心里想的话给说出来了。

正尴尬的时候，季菽函的目光落到了一旁蹲着的魂灵的身上。

从刚才开始，魂灵就一直蹲在季菽函和暮律的旁边，两只手托着下巴，虽然魂灵没有五官，但是这样看去，魂灵的的确确是在盯着季菽函和暮律看。

就连刚才两人的亲密举动，也被它尽数看在了眼里！

季菽函的脸不由得涨红了。

暮律注意到了季菽函情绪的变化，便伸手拉过季菽函的手，将她手里的魂灵灯吹灭了。

魂灵灯寂灭之后，蹲在一旁的魂灵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

“是魂灵指引姐姐找到我的吧？”暮律看着季菽函手里的魂灵灯，开口问。

“嗯，”季菽函点了点头，“多亏了你的魂灵，否则我都不能找到这里。”

“沙西克在我的宫殿周围设下了各种各样的巫术，但是我的魂灵也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所以不会被阻挡在外面，姐姐你跟着我的魂灵一起，你也不会被沙西克的巫术阻挡。”

暮律的一番话出来，季菽函才明白，原来是因为魂灵的原因，所以她才能顺利地找到暮律。

“对了，姐姐你要的面具，我找到了。”暮律俯身拿起床榻上的面具，将其塞在了季菽函的怀里。

季菽函看着手里的面具，这面具是用特殊的黑泥制成的，上面绘制了各种各样的鲜艳的颜色，和面具店八部众神图上面阿修罗脸上的面具确实是一模一样。

“这面具……”季菽函捏着手里的面具，忽然反应过来，她拿到了阿修罗的面具应该已经前往下个世界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个面具是沙西克给我的，他以为我现在是被他操控的状态，平时会当着我跟他的人交流，所以我得知这个面具是我的哥哥制作的。”

暮律见季菽函眼中带着疑虑，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的……哥哥？”季菽函有些惊讶。

“嗯，不过哥哥在以前征战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暮律说着，将季菽函手里的面具翻了一面，“这面具后面原本有一个缺口，我知道姐姐想要这个面具，所以在你来之前，我趁着沙西克不在的时候，找材料将其修复好了。”

原来，这面具是暮律的哥哥制作的，而且，现在是由暮律修复的。

“你去哪里找的材料？”季菽函看了一下面具背面的修复痕迹，的确是有新的黑泥填补的痕迹。

“这个宫殿，是我哥哥以前的住所，他的一些东西保留在这里的，沙西克不在的时候，我就在房中搜寻，便找到了黑泥。”暮律接着说。

季菽函握紧了手里的黑泥面具，心中涌出暖意：“谢谢你，暮律。”

“姐姐，我喜欢你，能为你做事我很高兴。”暮律微笑着，眼神却无比干净清澈。

季菽函垂下眼睫，暮律这家伙怎么做到说这么直白的话都不害羞的？而且，他说这样的话，给人的感觉他热烈而真挚。

“刚才，在你房中的沙西克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他们说，要在你的成人礼上取你的血，是什么意思？”

季菽函压了压心里拔节的情绪，还是将话题转到了正题上。

“那个女人是沙西克的情人，叫白莎，是我成人礼献舞的领舞。”暮律目光沉了沉，开口道。

“所以……沙西克是准备让她在献舞的时候，要你的血？”季菽函惊讶道。

暮律轻轻吁出一口气，摇了下头：“我身上的傀儡之术只是暂时的，所以沙西克还要设下了一个永恒的巫术一劳永逸……

在我成人礼的时候，只要将我的血液滴在灵石之上，他的巫术就能完成，而我，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变成真正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