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怪物惨叫着退到了窗边,盯着季菽函的那双眼睛里满是幽暗。
季菽函看了一眼手边的银币,迅速将其捡了起来,这银币到底是什么,这个怪物怎么这么害怕?
此时,楼下传出脚步声,怪物也听到了动静,再度翻窗离开了。
季菽函有些脱力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柜架上。
“嘭——”
房门被推开,暖色的灯光照亮了卧室。
“夫人!”塞缪尔极快地奔到了季菽函的身旁,将季菽函抱了起来。
“我……我没事的。”季菽函看着塞缪尔,笑着摇了摇头。
塞缪尔的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夸张了。
“你的脚……”
塞缪尔的目光落到季菽函的双脚上,季菽函这才转脸看向了自己的脚,因为刚才起来得太突然,她来不及穿鞋,地上又满是玻璃渣子,刚才和怪物对抗的时候,踩到了玻璃碎片都不知道。
“嘶……”
反应过来的季菽函,吃痛地吸了一口气。
塞缪尔叹息一声,抱着季菽函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去抽屉里拿了医药箱过来。
“你给我处理伤口吗?”塞缪尔抓住季菽函的脚,季菽函没忍住问了一句。
毕竟,塞缪尔是伯爵,家里这么多的仆人,季菽函没想过他还会做这样的事情。
“怎么?怕痛?”塞缪尔听了,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不是,就是没想过你还会做这样的事情。”季菽函垂下眼睫说。
“你是我的夫人,做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分内之事,再说了,我也不希望别人碰你。”
塞缪尔说着,就拿棉花蘸了消毒水,给季菽函的伤口消毒。
季菽函向来是很怕痛的,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看着一脸认真的塞缪尔,忽然觉得也没那么痛了。
“塞缪尔,你给我的银币到底是什么?银币落地的时候,那怪物吓得不轻。”
季菽函握着手里的银币,塞缪尔给自己这个银币,是不是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怪物会来。
“我原本只是想要给你防身的,可是没想到这银币竟然这么快起了作用,”塞缪尔手里的工作滞了滞,“没想到这个怪物这么快就来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对你下手,除非他知道了昨晚和夜叉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你。”
“你怎么……”
季菽函睁大了眼睛,塞缪尔怎么会知道昨夜她和夜叉在一起的时候遇到了那怪物?
塞缪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季菽函的话,而是俯身将季菽函脚上的伤口全部处理完了,将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才坐在了床边,眼神熠熠地开口:“我就是夜叉。”
“你……就是夜叉?”季菽函眼里的光点轻颤。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是塞斯城的伯爵,是这座城市市民们的信仰,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太阳一般的存在,要是他们知道了我是吃人心脏的怪物,想必,没人再相信我了,我只能选择将我的另一面隐匿在黑暗之中。”
季菽函回想起,她和夜叉一起去夺人心脏的时候,那些人看到夜叉的时候,惊恐的模样,而他们,看伯爵的眼神却满是敬仰和敬佩。
塞缪尔说得对,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但是你可以接受,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对我坦白。”塞缪尔说着,握紧了季菽函的手,头顶上暖色的光正好落在他的眼睫上:“很感谢你今天对我说出了你的心事,所以,我也想对你坦白。”
季菽函迎着他的目光,想起中午她回来的时候,跟塞缪尔坦白了自己认识夜叉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样,塞缪尔才决定跟季菽函坦白一切的。
原来,夜叉就是塞缪尔,塞缪尔就是夜叉,难怪季菽函对他们都会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他们原本就是面具神的元神。
“我昨晚寻找了那怪物很久,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塞缪尔接着说。
“那怪物和你一样吗?你……为什么会变成夜叉的样子呢?”季菽函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
塞缪尔轻轻叹息了一声,才接着开口:“我自出生开始,就是如此,只要天黑,我就会变成吃人心脏的怪物,直到第二天日出。至于另外的那个怪物,他应该原本不是怪物,而是吸取了我遗弃的黑暗力量。”
“遗弃的……黑暗力量?”季菽函心里一紧,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成为夜叉之后,我就会不受控制想要吃人心脏,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欲望更加强烈,因为,我身体里那种嗜血的黑暗力量也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