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疯了一样往里面冲,衙役们立刻拦住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一把推开衙役,冲过去拉着夏夏的手,“你怎么样了?”
夏夏这些日子忽然做了大小姐,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心里却十分着急,忽然见到大锤,心情十分激动,“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被推开的衙役觉得十分丢面子,对着大锤呵斥道,“快些离去,休要耽误我们办案!”
大锤冷哼一声,“朝廷斩杀要犯,临行前还允许亲友探监呢。我不过是来看看李姑娘,怎么就耽误你们办案了?”
衙役恼怒,“再多说一句,视同罪犯!”
大锤哪里怕他,一把夺过他的破刀,像揉面团一样揉成一块废铁,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今日你不把我关起来,你就是我孙子!”
衙役们看了看地上那个大坑,还有坑里被揉成一团的刀,忽然感觉后脊梁骨发凉,这,这是什么怪物!
旁边的李县丞眼里精光一闪,对着那些衙役道,“这是小女的手帕交,姑娘们之间的事情,还请诸位大人们通融通融。”
刘班头也对旁边黑着脸的郭县尉道,“郭大人,您看这?”
郭县尉点头,对着那些衙役道,“都是多年同僚,莫要太粗鲁。”
李县丞对着郭县尉拱手,“多谢郭大人。”
郭县尉也还礼,“有什么话,李兄就快些和家里人说罢。”
大锤立刻跑到夏夏面前,“你们家犯了什么事?”
夏夏压低了嗓音,“大锤,我看你好像得了神通,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了。今年朝廷选秀,原是从官家女子中选,齐县令私自从民间选了一批姑娘,事情败落,他把罪都推到了李大人,嗯,我爹头上。”
大锤瞬间明白,“这个狗屁齐县令选民女做什么?”
夏夏摇头,“可能是要拿去贿赂达官贵族,也可能直接卖掉。”
大锤惊道,“朝廷官员,居然公然倒卖人口?”
夏夏苦笑,“皇帝昏庸,百官只想着捞钱升官。反正以前选的姑娘最后大多都死了,选一批民女高价卖掉,然后说病死了,那些平头百姓又无处申冤。”
大锤抓住要害,“我怎么才能救你们?”
夏夏在她耳边低声道,“第一,去府城找岳通判,他是我爹的好友,定会帮我爹脱困。第二,在民间散布消息,选秀之事是齐县令做主,我爹是被冤枉的。”
大锤直点头,“那我立刻去府城,你怎么办?”
夏夏立刻从袖子里把一只翠绿的镯子退下来下来塞进大锤手里,“不用管我,这镯子你拿去,能当个二三十两银子,留作路费。”
大锤接下镯子,“你等我回来。”
说完,她再次走到那个大坑旁边,从里面挖出那块废铁,这样捏捏那样捏捏,很快又把一把刀捏直,然后扔在衙役的脚底下,“李姑娘是我的义妹,你们办案归办案,我要是听说谁故意折辱李家人,老子捏扁他的头!”
衙役从地上捡起刀,抖着嘴唇道,“姑娘放,放心,我不敢的。”
郭县尉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拱手客气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师从何门?”
大锤回答的十分干脆,“在下姜大锤,是原县衙衙役骆孟德的弟子。”
郭县尉心里一惊,骆孟德那个死瘸子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女徒弟,徒手捏生铁,这哪里还是人!
郭县尉再次拱手,“姑娘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本官要继续办案了。”
大锤让开一条路,眼见着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把李家人都押走了。
大锤心急如焚,转身对骆青松道,“青松,我要救李县丞一家,你先回去吧。”
骆青松立刻道,“姐姐,带我一起去吧。”
大锤摇头,“我要去府城,你回去给二伯报信。你若真想救李大人,回去的路上把今年选秀取消的事情散布出去,省得百姓们上当。还有,告诉晴云,我要救夏夏。”
骆青松担心道,“姐姐一个人去府城,我不放心。”
大锤看看手里的镯子,“当铺在哪里?”
骆青松立刻带着大锤去了县城唯一的当铺,掌柜的本来想压价,等听到小伙计说大锤刚才把衙役的刀捏扁,立刻老老实实给了二十五两银子。
大锤把银子都收入怀中,再次对骆青松道,“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说完,她果断转身,留给骆青松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