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芸看向大锤,“大锤,这怎么办啊?”
大锤当机立断,“把肉切一斤,带上钱,咱们上门去拜访。”
晴芸立刻回去把家里的肉切了一斤,用草绳串上,放在篮子里,想到骆青松的爹身体不好,又把今日买的糖倒了一半放在一只小碗里。
姐妹四个一起往骆青松家里去。
因为不知道骆青松的家,晴芸还找人问了几句。
很快,姐妹四个到了骆青松家门口。
大锤叫的门,“有人在吗?”
来开门的是一个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大锤记得她,骆青松的妹妹。
姑娘见到大锤,有些拘谨,“姜姑娘,晴芸姐姐,你们来了。”
大锤见这姑娘害怕,主动让开,让晴芸来搭话。
晴芸笑着对这姑娘道,“妹妹,我们来看看二伯。”
听见她这样说,那姑娘连忙让开一条路,“我爹正在家里呢,姐姐请进。”
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很大,正房三间,东厢有个厨房,西厢单独一间,院子角落里还有柴火棚子。西南角有猪圈,典型的农家院落。
姐妹几个沿着院子缓慢走到了正房,骆青松正好从西厢房出来。
见她们,骆青松有些意外,连忙客气道,“月莹姐姐和晴芸妹妹来了,佩南,快去倒茶。”
大锤笑道,“不用麻烦,我们就是来看看骆二伯。”
骆青松连忙带着姐妹几个进了正屋,“爹,姜姑娘晴芸妹妹来了。”
堂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面色苍白,眼神却非常有神,手里正拿着一些稻草在编什么东西。
此人正是骆青松的亲爹骆孟德,他原是县城里的衙役,因受了重伤,一条腿不能正常走路,就辞了差事回老家。这两年忽然得了不明之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姐妹几个先行礼问好。
骆孟德咳嗽了两声,“不用多礼,坐。”
晴芸走到前面,“二伯,听说您身子不大好,我和姐妹们来看看您,您身子怎么样了?”
骆孟德看了旁边的大锤一眼,然后温和地对晴芸道,“我还好,不碍事。你家里没有粮食,怎么也不来说一声,我和你爹小时候一起长大,不用见外。”
晴芸听见这话,顿时感觉篮子里的七十五文钱有些沉甸甸的,也不知该不该给。
大锤果断接过她手里的篮子,从里面拿出肉和糖,“骆二伯,昨儿之事,多谢您让青松去帮忙解围,不然我们还不知要费多少心神。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您,这都是些家常吃食,留给您补身子。二伯疼爱我们,我们姐妹都知道,但怎能白要您的粮食。这是七十五文钱,算作粮钱,还请二伯莫要拒绝。”大锤按照市价给的钱,一斤糙米一文半。
骆孟德笑了两声,“选秀之事,是骆孟才私心太重,我自然不能让他这样□□孤女。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佩南,当不得姑娘一个谢字。至于粮食,往后若是缺了,就到我家里来买。别的不敢说,斤两定然不会短。”
姐妹几个松了一口气,他肯收钱就好。
大锤连忙道,“多谢骆二伯。”
骆孟德再次看向大锤,“姑娘可曾习武?”
大锤没想到他问这个,摇头道,“不曾。”
骆孟德叹息,“我听说姑娘神力,以为姑娘身怀绝技,没想到这样的好苗子却白白浪费了。”
大锤想到他以前的身份,忍不住问道,“骆二伯,您懂武术吗?”
骆孟德看着大锤,半晌后道,“姑娘,我一个残废之人,哪里懂武术。我观姑娘天资极高,若是不嫌弃,倒是愿意与姑娘一起论一论这武德。”
旁边的骆青松心里高兴起来,月莹姐姐天赋异禀,若是能学些真本事,如骆孟才这等人也不敢随便再来打坏主意。
大锤心里有些意动,她现在只会使蛮力。对方以前是衙役,在这小山村算是最好的师傅了。她看了姐妹们一眼,大伙儿拼命使眼色,快答应啊!
大锤赶紧盈盈下拜,“若是二伯不嫌弃,往后我就给二伯做个顽徒,侍奉二伯。”
谁知骆孟德却摆手,“收徒什么的话就别说了,姑娘有工夫过来,我家里也有几本书,姑娘看一看,说不得有所进益。”
晴芸跟着道谢,“多谢二伯,有二伯教导,姐姐才不至于埋没呢。”
骆孟德看了看旁边的骆青松,“世人谁不爱才,可惜青松是个蠢材,不堪教化。”
骆青松挠了挠头,“爹,儿子虽然不大器,也没有那么蠢罢。”
几个小姑娘都偷笑起来。
骆青松看了大锤一眼,见她脸上带着笑,他心里忽然多了一股往常从来没有过的异样感觉,月莹姐姐是不是往后每天都要往我家里来?
想到这里,骆青松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