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孟才的子女们都在,大锤一脚把大门踢飞,然后冲进牛栏,解开牛绳子,一棍子抽在牛屁股上,牛吃痛,想来顶大锤,大锤一个闪身,带着牛就冲出了大门!
骆家的子女们都傻了。
骆大郎首先反应过来,立刻追了出来,可他家的牛被大锤连抽了十几下,疼的到处乱窜。
大锤见旁边晾衣绳上晒了一件红衣裳,一把扯了过来,迅速挂在了牛角上。
这下子牛彻底疯了,红着眼睛到处乱撞。
骆大郎急的去追牛,大锤转身又跑了。可她不知道谁家有牲口,只能一家一家找。很快,她又放出一头牛。
就在大锤继续找牲口的时候,忽然,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郎一把将大锤拉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大锤用力甩开他,“起开,别耽误老子的工夫。”她现在满心怒火,说话自然不客气。
那少年快速道,“姜姑娘,我叫骆青松,我知道你在找什么,跟我走,我告诉你谁家有牲口。”
大锤看他一眼,“你是何人?”
骆青松道,“现在没时间说这些,姜姑娘,咱们要快一些,不然晴芸妹妹要遭殃了。”
大锤见这少年眼中的焦虑不似作假,点头道,“你若没骗我,事后我谢你。”
少年微笑一下,“姜姑娘,快跟我来。”
随后,少年带着大锤在村里绕来绕去,快速找到了其余有牲口的人家。
骆家村共有四十多户,所有的牲口加起来也只有六七头,通通被大锤打的满村乱跑,有一些还往村外跑去。
不仅如此,大锤还把各家的鸡鸡鸭鸭撵得满天飞。
这可了不得了,牲口是庄稼人活命的根本。有牲口的人家,牲口是活祖宗;没牲口的人家,农忙的时候还指望问同族人借牲口使呢。
一群人跑去告诉骆孟才,姜姑娘把村里所有的牲口都放跑了!特别是他家的牛,被姜姑娘差点弄疯了!
骆孟才热茶还没喝到嘴呢,捂着牙齿松动的腮帮子就往回跑!
骆孟才想骂人,可他一张口,那肿胀的嘴巴就剧痛不止。他想跑快点去看看家里的牛,腿骨又开始隐隐作痛。
自从当了族长,他何曾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今天却被一个外地来的丫头下了脸面,他一定要把这两个丫头治死不可!
那些汉子们通通跟着往回跑,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晴芸是小脚还是大脚啊!
只有张氏坚持不肯放弃,若不把晴芸治服帖,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张氏顾不得家里牛跑了,招呼几个妇人一起,“不等了,动手吧!”
那头,大锤把全村跑了一遍后,来不及跟骆青松多说,拎着烧火棍就往回赶。
刚到家门口,听见屋里传来晴芸的怒骂声,“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砍死你!”
大锤一脚踹向大门,踹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这是自家的门,可不能踹坏了。
等她进屋一看,晴芸被逼到角落里,手里拿着家里那把破菜刀,一群妇人一拥而上,夺菜刀的夺菜刀,脱鞋的脱鞋,还有人准备好了裹脚布。
张氏的声音冷冰冰的,“这丫头这么大了,慢慢裹肯定不行,直接把脚背打断吧,七弟妹,你是行家,你来。”
同行的妇人倒吸一口凉气,“四嫂,直接打断,这,这是不是太狠了。”
张氏冷哼一声,“不打断,她如何能老实听话!”
大锤顿时怒火中烧,拎起旁边的水桶,哗啦一声,一桶冷冰冰的水把张氏从头淋到脚。
张氏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后脊梁骨爬满了全身,那些妇人都尖叫起来。
大锤想到她刚才冷冰冰的话,趁着张氏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又薅过她的头发,把她拉到大门口扔在了地上。
张氏疼得大骂,“你个狼崽子,你不过是我骆家收留的丧家之犬,也敢这样肆意妄为!”
大锤不理会张氏的叫嚣,丢开她的头发,扯着领子往前走,那些妇人吓的都躲开好远,生怕大锤下一个就去薅她们的头发。
晴芸赶紧跟了过来,“大锤,你要去哪里?”
大锤转头道,“晴芸,拿上菜刀,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