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季对松鼠很是好奇,做什么事都抱着,郎玥笑着由他去了。
因为这几次进城都没有买锅,所以她今晚依旧只能烤馒头吃。
她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个坑,从厨房抱来一些干柴,放在坑里烧起来。
火上架了几根竹子,馒头就放在上面烤,郎玥时不时翻动一下。
郎玥在做事的时候,男子就在她面前站着。
单季的突然离开,让他没有了引导和支撑点,只能凭借一个模糊的轮廓慢慢移动到郎玥的面前。
“郎中说你的眼睛,是因为脑子里有淤血才会看不见,待过些日子你的伤好了,淤血化干净了就能看见了。”郎玥一边翻着自己的馒头,一边道,“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已经在单季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情况,萧逸对此并不意外。
“你就不问问我是谁?”因为昏迷太久,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郎玥当然好奇他的身份,但是她更不想惹上麻烦,上层人士的生活她不懂,也不想懂。
见郎玥没有询问的兴趣,萧逸还是决定自报家门,并当面感谢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叫萧逸,这一次谢谢你救了我,来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你的。”
馒头已经烤好,郎玥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递到萧逸的手上:“我虽然是个挟恩求报的人,但若因此带来麻烦,我宁愿不要报答,你明白吗?”
“在下明白。”萧逸了然一笑,“敢问姑娘芳名?”
“庄稼人哪管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你叫我郎玥就成。”
“郎姑娘。”
两人沉默的吃着馒头,没再交谈。
对于他们来说,彼此交换太多的信息并不是好事。
“小季,把那松鼠给我,你去洗洗手,把饭吃了。”
郎玥看单季玩松鼠玩得不亦乐乎,甚至忘了吃饭,不由得说了他一句。
“郎姑娘和……这位小兄弟不是亲姐弟?”萧逸突然有些好奇这二人的关系。
“跟你一样,捡来的。”郎玥瞥了他一眼,“当时他正因为偷东西被人打,我凑了个热闹,就赖上我了。”
萧逸没想到二人竟是这样的关系,他看二人的相处模式,确实像极了亲姐弟,不过……怎么说他也是她捡的?
他记得自己是被敌国细作刺杀,身受重伤才昏倒在山上。后来他醒了,发现自己的伤口被粗略处理过,正想离开的时候却碰上了狼,他跟那狼搏斗了有一会儿,才摆脱它逃到山下来。
“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我,你早死了。”郎玥倒是不怕他报复,直接告诉他,“我第一次见你时本想将你带回家。但转念一想,你约莫是有很厉害的仇家才落得如此地步,若是我将你救了,你那仇家再转头找上我,那我可就太亏了。所以我当时就只给你做了止血和消炎,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谁能想到,没过几天,你就又出现在我家门口。”
说起这个,郎玥是真的无语,要不是知道两人不认识,她都要怀疑这个叫萧逸的男人是不是故意碰瓷她了。
萧逸也觉得这事儿很巧,他觉着这个姑娘还挺有趣的,于是逗她:“这么说来,你我二人还算有缘?”
“孽缘。”郎玥暗暗翻了个白眼,抱着小松鼠回屋里去了。
萧逸慢慢摸到郎玥刚刚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的伤势不算很严重,比起早先在战场上受的伤,这都不算什么,只是他现在眼睛还看不清,得在这住上一阵子,想来那个小姑娘不会拒绝他。
郎玥去而复返,手里还拎个凳子,见萧逸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没好气的哼了声:“你倒是不客气。”
说罢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听到这话的萧逸微微一顿,心说这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我现在眼睛受损,无法自行离开,或许得等我眼睛好了才能走。”萧逸悠悠道,“又或者,我的属下先找到我,等他们接我回去。”
“那就祝阁下的属下早些找到阁下吧。”郎玥将坑里的火扑灭,复又道,“既然你这段时间要住这里,就安生点,别做出什么牵连我的事。”
萧逸知道她这是还在担心他的仇家找上门,于是安抚道:“郎姑娘放心,我萧某人在南楚从未有过仇敌,凡是想要我性命的,此刻应该都在地府齐聚了才是。”
郎玥却只当他在装·逼,笑话,除了王子皇孙,谁敢说自己在南楚的地界上没有仇敌啊,就这村子里的人还有几个相处不好的呢。
“天色不早了,你要不要去洗洗?”郎玥不欲与他争辩,只苦恼今晚他们三个人怎么睡。
“离这不远有个塘,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让小季带你过去,只是我这儿没你能穿的衣服,小季的衣服你也穿不下,所以……”
萧逸知道她的意思,他对这些倒是没什么受不了的,之前在战场上打仗的时候,忙起来半个月不洗澡也得忍,现在能清洗下身体,他自然是乐意的。
“那便麻烦了。”
“不过你还是得注意下,你的伤口,不能再裂了。”郎玥提醒他,之前几次他都是把自己的伤口折腾的裂开来,导致他又得重新上药养伤口,不值当。
“多谢郎姑娘,提醒,在下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