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等人回到了客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地狱一般的景色,不管是墙还是家俱都像是被泼满了油漆一样血迹累累,满地散落的肉片让人无处下足。
“……唏咿……唏咿……”
富琉加摊坐在地板上,发出喘鸣声。
看来他也设法保住了性命。从插在周围的匕首来看,多半是张开了结界把自己封闭在里面。
似乎是还看不清楚东西,他不断地揉着眼睛,同时说道;“是只超可怕而且很又手段的妖怪……。趁我们都还没法像样地使用能力的时候,就先把最难搞的对手秒杀了。唉唉,都面目全非了……”
“那么,这是……”
对于韦伯的疑问,富琉加连连点头。
“是欧尔洛克老爷子……”
占星术师这样称呼着这具连原形都看不出的尸体。
如同字面的意思那样被大卸八块的尸体,甚至连哪里是哪个部位都几乎分不清了。
第三个被害人。
但是,这已经不是犯罪而是灾厄了。
然而,
“欧洛克·西萨蒙德。”
对着房间的中央,韦伯喊出这个名字。
“???”
格蕾疑惑的看着韦伯。
然后,另一个倒在旁边的人慢慢站起身来,是那个少年助手。
“你才是,真正的欧洛克·西萨蒙德吧。”
“咦……?”
在疑惑的格蕾的面前,少年的表情崩开了,沾满主人的血的嘴角扬了起来,至今为止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微微笑了。
“真正的,这种说法不太对呐。年轻的君主哟。”
明明音色和音调都完全不同,但他的口气与欧尔洛克·西萨蒙德生前别无二致,有句话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现在这种情况,就正是所谓的刻。
“转刻过来的说到底也不过是记忆和人格呐。不过,原来的身体上也还留着大概一成吧。”
少年——欧洛克呼呼地笑了。
“这就是蝶魔术吧!”
“虽然想称赞汝的慧眼,不过功劳还是让给这边的老人家吧。”
少年说着用手指给我们看。
所谓蝶魔术(Papilio·Magia),是模拟从毛虫经过蛹变成蝴蝶的这一连串的变化的魔术。这样的话,能应用在这样的复活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实际上,这个身体本身就是用老夫的血脉所构成的人造人。其实是和魔术刻印一起逐步移植,在最后将人格整个移动过来的,不过事出突然,导致大概有一成就这么损失了。而且因为刚才那古怪的突袭,保留下来的那些现在也有一半的机能停止了呐。”
少年身姿的欧洛克看上去很恼火地说道。
实际上,一成左右的损失可不是能这样轻松说出口的事。毕竟有着相当历史的魔术刻印的一成也是用几十年的岁月——用先辈魔术师的生命所锤炼的。不过,对于欧尔洛克这样已经开始衰老的情况来说事情有所不同吗,他的语调听起来反而包含着庆幸的感情。
另一边,韦伯咬住嘴唇,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关于那件事,我想和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