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的阴影中还有三个矮小的人,他们背对胖子,看不到面目,身上穿着的是灰色到膝盖的长袍,站在那十几个人对面。
双方似乎在对峙,胖子问了声是什么人,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反应,胖子就出声叫醒了我们。
等楚楠跑过去的时候,这些人影和声音就全部消失了,楚楠什么都没有看到。
叫喊吆喝的声音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但谁也没听懂他们说了些什么,胖子说,这十几个人情绪非常激动,和三个矮人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我想起了道长曾经和我说过,死去的人如果心里怀有强烈的怨念,身边恰巧又有合适的载体,他们的精神脱离身体之后就会依附在载体上,经久不散。
受到特定的条件激发,残余的精神被激活,投影出生前一些和怨念有关的情形,就形成了我们所说的鬼魂现象。
我问胖子:“你确认看到的情形是发生在这个石壁前?”
胖子想了想:“位置嘛,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不是这里,我就不太确认了,当时的情形太古怪了,我没看清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道石壁。”
我尝试着在石壁和两边的山壁,包括头顶的穹顶去寻找异常的能量波动,试图再次去激活留影,也不知道是不得法还是功力不足,我并没有成功。
我推断,长发乱须的十几个人应该是康巴部落的人,三个灰衣长袍的小个子可能是朱洛巴人,他们在这里相遇,发生了冲突,至于为什么冲突,结果如何就无从得知了。
文玲认为是朱洛巴人杀了康巴人留下的这些投影,胖子却说是朱洛巴人被杀了,留下的投影,两人又争了起来。
我们也都习惯了,不过从投影的视角看,这个投影应该是朱洛巴的视角,这就奇怪了,难道说,楚博士所谓的解密信息是真的,朱洛巴人真的是被康巴人杀害的?
可次仁旺堆的说法和现场留下的痕迹却是和这个信息矛盾的,这里一定发生过某个事件,而且和修筑石壁穹顶有关系。
楚楠说:“这也许就是穹顶只修了这么一点的原因,这封堵的石壁还有甬道是康巴人修的,他们是朱洛巴人的俘虏,胖子看到的应该是他们奋起反抗的情形。”
这么说倒可以解释为什么甬道只修了十米就放弃了,康巴人反抗被杀,导致没有了劳动力,无法继续修建,不过,从留下投影的视角看,被杀的却是朱洛巴人。
如果说康巴人修筑石壁是为了堵住朱洛巴人的出路,但工具留在了里面的事情又变得无法解释。
我内心中还是倾向于是朱洛巴人为了防止入侵,才修筑了石壁,毕竟在入口处还有一道结界,康巴人设置这道结界的可能性是在是太小了。
想不通的事情,再多的猜测也没有用,只有先搁置下来。
出现灵异事件之后,张雅荷更是不敢留在甬道之中,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小山洞。
在山洞中,没有白天,只有无尽的黑暗,人类本能地会惧怕黑暗,加上灵异事件,在黑暗之中我们都备受煎熬。
虽然没有人提出,但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甬道中的动静,甬道中再没有出现异样,只有滴答的水滴声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这样的心境和环境中,任谁也无法再安然入睡。苦苦煎熬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决定拖着疲惫继续我们的搜索。
我们只有五支手电三盏头盔式顶灯,为了保证最长限度的光照,不能同时打开,地上高低不平,遍布乱石,在黑暗中中搜索前进,稍不留神就会踩空。
我们不仅要注意脚下活动的乱石,又得留意头顶偶尔掉落的碎石,搜索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的多,效率也很低。
这个山中的洞穴十分庞大,我们无法一一探索,而且必须依靠我洞察技的定位,楚楠的地图绘制,还有一路做好记号,我们才能保证不在洞穴中迷失。
有一些位置我们发现了冰冻的情况,我们认为那些位置应该是接近外部世界,但在有冰冻的区域我们并没有发现可以出去的出口。
山体中裂缝、通道四通八达,大小山洞之间相互贯通,犹如迷宫,我们搜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也没有再发现任何明显的人工痕迹。
钻裂缝,下地洞,攀岩壁,几度柳暗花明,又数次陷入进退维谷,大家都变得焦虑不安,甚至开始怀疑我们在甬道中的一切只是幻觉,石壁和穹顶事实上并不存在。
我意识到我们的探索太过于盲目了,我们小看了这地下的洞穴系统的规模,照我们这样的方式去探查,就算是探查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把这洞穴都弄清楚。
我提议说:“我们已经离开入口甬道超过十公里了,得返回入口处,不能这样毫无目的地找寻下去。不会有结果的。”
胖子喘着气说道:“咋了,你打算放弃了?我是无所谓,你可要想好了,进来一次可不容易哦。”
文玲说:“要不我们再搜索几个山洞,说不定就快找到朱洛巴人的基地了呢。”
我摇摇头:“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朱洛巴人居住的山洞不可能在这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