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运行了几遍之后,身上的酸痛肿胀慢慢地消退了下去。
我重新又探测了一下,除了胖子不能动弹之外,其他人都在脑袋附近弄出了一个小空间,头都可以自由活动了。
也亏胖子能想得出来,他居然用舌头把鼻子下面舔出一个咖啡杯大小的窝。
文玲情绪平复了下来,内功运转开之后,我们几个的伤势都稳定了下来。
楚楠虽然弄出了一个不小的空间,连手也可以活动了,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把自己扒出去,而且因为他练的是硬气功,属于外功,内功比较浅显,雪下空气十分稀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楚楠体质很好,看起来问题还不算太严重,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通观状况,我发现如果不能想出其他办法,想靠我们双手自己扒开头顶上将近两米的积雪,基本没有什么可能。
我心中不由一阵悲凉,我怕大家了解这个事情之后会崩溃,也不敢将我发现的情况告诉大家。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们埋得那么深,狼能不能闻到我们的味道,把我们给刨出来,可万一把我们刨出来,我们手脚不能动,又怎么对付狼呢?
难不成我们要被埋在这积雪下面等到来年夏天积雪融化才能重见天日了?
冲破积雪!从地下冲天而起,在电影里倒是常常看到,可这个内功是咋个练的嘛,张雅荷她会不会知道呢?
我盘算着,如果学成了纯阳心经,掌握了龟息大法,要坚持大半年或许还有这个可能,可按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坚持了三五天保持清醒就不错了,再看楚楠的样子,能坚持五六个小时也就到头了。
不行,这些想法一个都不靠谱,我必须得想处办法来脱困才能救大家。
想到这里,我努力稳定住心神,释放出洞察技,开始探测外面的情况。
这一探查不禁让我欣喜若狂,这次雪崩涉及的范围大概有三百米方圆,一个人出现在了雪崩发生的边缘地带,离开我们大概只有两百五十米,正拿着一根棍子,用力戳着积雪,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我仔细一辨认,居然是次仁旺堆,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急忙调整了频率呼叫次仁旺堆。
“次仁旺堆,往前走,我们在这里,被雪埋住了,快来救我们!”
次仁旺堆被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他一个激灵,扔掉棍子,大叫一声,一屁股就坐倒在了雪地里。
“别害怕,是我,我是宁昀,你按我说的做,快来把我们挖出来。”
次仁旺堆被吓得不轻,坐在地上起不来,他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在我脑袋里说话。”
他在紧张之中,脱口而出的是藏语,不过这个信息我从他的意识中读懂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声音显得稳定亲切,我真担心次仁旺堆一害怕,转身跑了,那我们就只有在雪下等死了。
“我们没死,都活着,你知道传音入密吗?我用的就是这个功夫。”
我觉得次仁旺堆应该看过武侠电影或者武侠书,说传音入密他应该会有几分相信。
果不其然,次仁旺堆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棍子,四处张望着:“你们在哪里?我看不见你们。”
“你转向右边,对,往前面直着走三百米,我们就在这里的雪下面。”
救命稻草出现了,我努力克制着激动的心情,给次仁旺堆指引着方向。
雪崩坍塌下来的雪很松软,一脚下去就没到了次仁旺堆的膝盖,深的地方甚至到了大腿根,次仁旺堆艰难地朝着我说的方向努力前进着。
两百五十米的路,次仁旺堆足足走了有半个小时,我想了想,让次仁旺堆从楚楠的头顶上来开始往下挖。
次仁旺堆没有带挖掘用的任何工具,他在背包里找了半天,拿出一个陶琬,比划了一下,就挖了起来。
挖了出不多有半个小时,楚楠的头和手终于露了出来,次仁旺堆扒开积雪,把楚楠从雪坑里拖了出来。
楚楠爬出雪坑,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喘息了两口,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又跳下雪坑,横着就把我给挖了出来。
埋在雪下进两个小时,在我感觉中似乎已经经历了无数岁月,现在得以重见天日,我激动地不能自已,恨不得长啸数声,以祛除心中憋着的那口闷气。
不过我害怕再次引起雪崩,强忍住大声喊叫的冲动,给楚楠指出了文玲和张雅荷的位置后,我让次仁旺堆去给楚楠帮忙。
次仁旺堆或许是被经历的事情镇住了,精神有些恍惚,我和他说了两遍,才回过神来,帮着楚楠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