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才发现,我们身处在一个高大的溶洞之中,大家都倒伏在地上,周围一片黑暗,茅屋,月亮,除了小溪,包括整个仙灵幻境都消失了。
那条三米宽的小溪横亘在洞窟三分之一处,水流缓慢,和我们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样,小河从其中一个山洞流出,又流入了另一个山洞。
道长说得没错,只要我们坚持三秒就安全了,可我们总共也就坚持了一秒钟,也许只有半秒钟,所有的防护都被击碎了。
我吐出一口淤气,开口问道:“都还好吗?”
道长,胖子,文玲先后回应了我,却没有听到文萱的声音。
我摸到文萱身边,发现文萱失去了知觉,喊了几声也没有反应,道长过来检查了一下,半响也不说话。
我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道:“文萱她怎么了?是受伤了吗?道长你倒是说个话啊!”
道长从牙缝里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哦,没什么事,这妮子只是脱力晕倒了。玲子,你来照顾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
说完,道长就不说话了,接着检查其他人的情况去了。
我拉着文萱的手,呼喊着她的名字,文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六神无主起来。
文玲把文萱抱起来,让她枕着她的大腿。然后对我说道:“我姐不会有事的,她本事比我大,我都没事,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姐夫哥,你去给道长帮忙吧,你放心,姐这里有我呢。”
听文玲这么说,我稍稍安心了一点,翻着背包,找出应急灯打开,我们周围一片狼藉,干尸的上半身都化成了灰,剩下了半截。
没多大一会儿,道长就检查完了,说道:“他们的情况都不太好,我们还是没能保护住他们,他们的精神都受到了较大的损伤,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复原了。”
胖子终于从惊魂之中缓了过来:“个板马的,什么情况,这太他妈的厉害了,要不是老子带着巴托,在最后关头巴托支起了保护罩,老子就吹灯拔蜡了!只是可惜了,巴托裂了。”
胖子给我看他的石牌,石牌上一道闪电状的裂纹,把蚩尤拦腰截断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不仅是巴托,我的护身翡翠肯定也伤了,我一伸手从胸口掏出了翡翠,就着灯光一看,一道裂纹贯通了翡翠的三分之二,几乎断成了两截。
“绮蕊……”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莫非七窍流血,单腿跪在地上,两只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的手,面目狰狞。
我的心顿时狂跳了起来,刚才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身边还个有莫非在。
我急忙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对准了莫非:“你别动,我不想杀人!”
莫非苦笑了一下,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低估了这个结界的威力,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们。”
看着莫非的样子,我不仅起了恻隐之心:“你还好吗?”
莫非没有回答我:“你能把那个翡翠给我看看吗?”
胖子一把拦住了我:“老宁,别过去,小心他使诈!”
看到我没有过去,莫非又说道:“绮蕊,你认识她吗?那翡翠很像是绮蕊的那块,你能给我看看吗?”
我摇摇头。
莫非又说道:“我告诉你,你不叫宁昀,应该叫龙昀,生于一九八零年七月四号,父亲叫龙腾跃,母亲叫莫绮蕊,你还有一个姐姐叫尨曦儿。”
我脑子嗡得一下,头皮一阵发麻:“你知道我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有些失神,呐呐自语道:“没错,我不会看错的,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像是认识你一样,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我真是该死啊!”
我把枪塞给胖子:“你帮我看着点,我必须过去一下。”
胖子接过枪,点点头:“你自己小心。”
莫非接过我递给他的翡翠,抚摸着,双膝跪倒,眼泪混着血水就淌了下来。
“你知道我父母在哪里吗?”我连问了几遍,莫非也没有回答我。
莫非只顾着抚摸着翡翠抽泣,喃喃自语:“绮蕊,对不起,对不起……”
我按住了莫非的手,再一次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谁?我父母又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莫非止住了抽泣,抬起头看着我:我不知道绮蕊在哪里?我也找了她很多年,你父亲还活着,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不要问了。”
不管我怎么问,莫非只是说,是他对不起我,害我从小离开了父母。多的就死活不肯说了。
最后,莫非说道:“你现在不能去找你父亲,还不是时候,等过几年,你更强大了,一定可以见到你父亲的,我不说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担负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