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道:“应该在野人巢穴了,我们都被抓了。”
胖子听见道长的声音,兴奋起来:“道长快起来,干他们娘的。”
我渐渐恢复了过来,苦笑道:“胖子,你就省点力气吧,我们都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拿什么去干。”
“喔哪波!”木棍尖又抵上了我的胸口,这次比上次用力的多,戳的我生疼,我感觉下一秒木棍就会捅进我的心脏,吓得再不敢吭气了。
“唆巴哪卡搭!”我身后传来另一个野人的声音。
“哟……”野人收回木棍,解开绑着我的藤蔓,随手一提就把我拎了起来,我身体还酸软着,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他提小鸡子似的提溜到了里面。
野人手一松,就把我扔在地上,我肩膀着地,脑袋也磕到了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的,这次我感觉了疼,我心里那是一个气啊:“真他娘的野蛮,完全就不把我当个事。”
可是气归气,我也发作不得,就算我体力全开,肉搏也不可能是野人的对手,我们之间基本就是**和婴儿的差距。
我忍住火,在心里把野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脚,揉了揉摔疼的肩膀,看向周围。
我面前有一个高台,一个非常健壮的野人站在那里,像座黑塔似的。
这个野人阔口塌鼻,高眼眶小眼睛,毛色黝黑发亮,头上带着一个白熊的头骨,脖子上挂了好几串骨头牙齿的项链,腰里围着一块白色的毛皮,手里拎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大木棒。
周围或坐或站围着二十多个野人停止了交谈,都望着我,满是杀气,我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一个场景——高台上的野人头领**举起,大喊一声:“拉出去砍了!”我的人头在两分钟内送了回来,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他们就那样盯着我,头领也没急着开口。
胖子在野人堆里非常扎眼,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可我第一眼差点就没认出他来,当我看清胖子的样子,一下就忘记了害怕,几乎笑出了声。
胖子被野人扒了个精光,腰里只围了一块兽皮,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骨头牙齿串成的项链,一身白花花的肥膘上被一道道红的,黑的,白的东西涂得花里胡哨的,脸上也被白色和黑色的颜料涂的面目全非,头上还带着一个用藤蔓和野花编制的花环。
胖子被两个野人夹在一个石墩上坐着,面前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块,石块胡乱堆着各色浆果和烤的焦黄乌黑的兽肉。
两个野人一左一右紧贴着胖子坐着,从生理特征可以明显的看出,这是两个雌性的野人。
一个母野人搂着胖子,正拿着块熏得的乌漆墨黑的肉去喂胖子,另一个母野人一手抓着胖子的胳膊,另一手在胖子身上抚摸着。
胖子嘴上骂骂咧咧,扭来扭去,用一只手左挡右推,作着徒劳地挣扎。
相比我们被捆着扔来扔去状况,胖子享受的简直就是贵宾待遇。
胖子看见我被拎过来,也停止了挣扎,冲我喊道:“老宁,你还好吧!”
野人头领转过身去,拿起放在身后石台上的石牌举了起来,我一眼认了出来,是放在胖子身上的那块。
野人头领拿着石牌指指胖子,又指指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揣摩着可能是问我石牌是在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个石牌会在胖子身上。
我指指石牌,又指指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个圈圈,然后做了个双手递送的动作指向胖子,竖起大拇指。
我想说石牌是我在一个洞里找到的,是我送给胖子的。
可野人首领肯定是没看懂我的意思。
他举起手里的木棒,冲着我,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把石牌举起来晃了两下,指指胖子,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看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交代不清,就杀了我。
这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能说明白吗?
情急之下我脑子一抽,冲着野人头领伸出中指比划了一下:“你他娘的就别废话了,老子还怕你不成,要杀要剐,冲爷爷来就是了!”
这一举动似乎触怒了野人们,“玛塔喔塔……”喊成了一片。
其实做完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寿星爷上吊嫌命长吗?
既然做了,后悔也没用,想解释也说不明白,我只得把心一横,等着被推出去砍头了。
眼见着要走完我的人生,我心里却没有了恐惧,最后想到的是:“如果砍头,一刀了断,那倒省事,可不要乱棒打死我,那也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