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值得用人命去换啊?”
面对我带有责难的问题,吴教授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像中了邪一样,脸色潮红,眼睛闪现出熠熠的精光。
他居然激动地大声喊了起来:“如果完成这次考察,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会被载入史册!”
大家被吴教授激动地情绪吸引,都放下手里的事情,围了上来。
吴教授看到大家都围上来,更兴奋了:“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把这次考察的目的好好给你们说说。”
出发前的会议上,吴教授只是说这次考察时为了寻找隐藏在神农架的一个超过五千年的原始人类遗迹,并没有细说具体情况。
人类可追溯文化的历史大概有六千多年,在中国发现的最早的文字是良渚原始文字,现在尚未能解读,距今大约是五千年,再就是甲骨文,距今有四千年,这两种文字都属于象形文字,属于会意文字的起源。
另一种发源于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大约也有五千年的历史,被认为是字母文字,也就是表音文字的起源。
现在吴教授发现了刻在石牌上文字,超过了一万年的历史,更重要的是这种文字兼具象形文字的结构和楔形文字的书写特征,象形文字和楔形文字一直被认为是两种完全不同,没有联系的起源。
但吴教授认为,这两种文字极有可能是同一个起源,而后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失传,而后出现了不同的分支。
在我看来,这些推测都没有什么依据,地球上有太多我们不了解和解释不清的现象了,并不是什么都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的。
不过,我记得胖子曾经和我说过,在考古界遵循的就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的原则,毕竟考古遇到的事情,中间都有很多环节是缺失的,只能靠推测来弥补。
解释完文字,吴教授又开始解释画像的问题。
石牌上刻有的蚩尤画像,和传说中蚩尤大神非常相像,但两则的年代有至少五千年的差距。
吴教授推测蚩尤有可能在一万年前就存在的一个种族,更可能只是远古人为塑造出来的精神崇拜,传说中蚩尤大神长着四目八臂,牛角人面,吞沙嚼铁,很难把蚩尤和人联系在一起。
吴教授更倾向于蚩尤只是一个图腾,如果蚩尤没有真实存在过,那么涿鹿之战发生过吗?黄帝炎帝呢?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
按吴教授的意思,连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都要改写。
吴教授兴奋地指着地图说:“这些秘密就隐藏在这里,如果我们可以找到证据,那么人类的整个文明发展史都会被改写。”
吴教授脸上泛起红光,浑浊的眼睛也在眼镜片后面熠熠闪着精光。
我觉得吴教授的这个推测简直不是大胆,而是疯狂了,也不觉得他有能力来改写华夏文明的发展史。
除了我和道长,其他的队员都兴奋起来。
旺财对吴教授说的,既听不明白,也不感兴趣,他呆呆地看着这群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可是,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怎么才能去那个地方呢?”刘德利说道。
吴教授挥了挥手里的地图:“我们手里有地图,我们阴差阳错到了这里,正好在去往目的地的线路上。”
吴教授地图交给道长,然后安排大家做出发的准备,大家都兴奋地忙碌起来,只有我,感觉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吴教授发现我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就走到我身边,问我:“小宁,你怎么看?”
我耸了下肩:“我没啥看法,我对这些完全不懂,我就是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参加这次考察?”
“这个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在忙,没顾上。”吴教授突然话锋一转,“小宁,你觉得就凭我,有那么大能量吗?说把你调考古研究所就能把你调过来?”
这次工作调动,我也觉得非常意外,不过对原来保卫干事的工作,我早已经厌倦,想换换环境,又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当时也就没有多想,现在见吴教授提起,也起了好奇心。
我问道:“调动工作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吴教授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拿到那两件东西后,给我带来的困惑太多了,我就联系了以前的老同学桂教授,把事情的原委和他说了,想让他帮我参详参详。是桂教授建议我让你参加的,也是他找的路子把你调过来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安置你,才让你在家休息的。呵呵……”
“谁是桂教授?”事情还真复杂。自从怪梦出现,我就感觉被一只无形的命运之手在推动着前进,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吴教授说:“北京考古研究所研究远古文明的权威专家,我的老同学。他对你很有兴趣,本来是要安排你和他见个面的,不过这段时间他很忙,一时脱不开身,只有等这次考古探测结束以后再安排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并不关心能不能见到桂教授,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也没有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