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跪九叩之后,道长一手持铜铃,一手执木剑,作起法来。
道长头发披散,手摇铜铃,脚踏九宫,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走,转到法坛前,就用木剑去挑法坛上事先摆放的黄纸朱砂符篆,道符挑到剑尖,随即就冒出青烟,无火自燃。
走了了几个来回后,玄真道长腿一曲,在法坛前的垫子上盘腿坐下,只见他双眼微闭,嘴里时不时地说上几句,就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
过了一会儿,平地上突然就起了一阵旋风,焚化的纸灰随风旋起,先直直的升到两人多高,然后四下飞散开来。
众人在一边远远看着,刚开始还窃窃私语,很快就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镇住了,都交口称赞道长法力高强。
要不是我昨晚和道长在一起商量对策,我肯定也得被他给唬住。
自从修行后,我耳力变的很强,我完全听清了道长说的话,除了一开始请神的那几句话,其他就是在胡诌,根本没有实际含义,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纸灰散尽,旋风凭空消失,道长站起身来,又续上三炷香,拜了三拜。
拜毕,玄真道长转身对大家说:“经上天大神调解,已和山神爷和解,山神爷再不会阻拦我们了,一会儿大伙儿跟着我,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了。”
道长做的非常逼真,不由得人不信,队伍中由于迷路压力带来的沉闷终于随着纸灰的飘散而消散了。
道长向我丢了个眼色,旋即释放出一道白色神识,我心领神会调动凝神技放出神识,两道神识扭曲纠缠在了一起,我胸口的翡翠又是一热,传出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已经是第三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前两次出现这个情况,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联系到这次,我意识到我这块翡翠似乎是对外部的神识产生了感应,为什么会这样?我得找个机会得问问道长,或许他知道。
道长和旺财在前面带路,我跟在队伍的后面,这回带路没有胖子的事,他就和我走在了一起。
胖子问我:“这请神是不是昨天晚上你和老道商量搞的?你们还有什么秘密没?给兄弟我透露一点。”
**控神识还不熟练,一方面要依照道长的指示探测道路,锁定方向,一方面还得控制神识的释放范围,根本分不开心来搭理胖子。
我只能随口应付着,说我们有啥秘密,随便聊聊而已。
胖子见我支支吾吾,显然很不满意,他继续说道:“切,连我都瞒着,真他娘的不够意思,不过道长今天演的还真够像的,评个奥斯卡最佳男猪脚也不过分。”
我随口应了声:“什么意思?”
胖子就说了,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说他那天就对着枯荣树尿过一泡,我们后来一路上也没见的山神爷有啥表示,可见山神爷阻路的说法靠不住,另外,他认为请太上老君也不对,太上老君和山神爷没啥交情。
我看似跟着队伍在前进,其实正集中注意力在辅助道长破解迷阵,哪有心思和胖子闲扯,胖子说啥我也没有往心里去。
这时,我脑海里响起了道长的声音:“没想到小何的想法还是蛮多的嘛。由他去猜,暂时别和他说实情,这事不宜为外人所知。”
我闻言吓了一跳,难道神识相连以后,我听到的话道长也能听到,那我想什么道长会不会也知道呢?
心神这一乱,神识散乱了起来,几乎失控。
道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集中精神控制神识,免得前功尽弃。”
这种情况下,由不得我出错,我只得克制住满腹的猜疑和不安,集中精力配合道长释放出神识探路。。
胖子见我没有反应,恼了起来:“个板马的,和你说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看胖子恼了,我只得应付一下:“你说的有点道理,可道长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道理,你还是别胡乱猜测了,先看看结果吧。”
胖子生起气来:“不说拉倒,我也不稀罕知道。个板马的,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的,真他娘的不够意思。”
说完,就气鼓鼓的紧走几步,找其他人聊天去了。
道长带的路线很古怪,明明的直路不走,却要转一个弯,虽然都在疑惑,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都乖乖地跟着走。
一个小时后,道长停了下来说:“我们已经走出去了,我累了,得休息一下。小何,你过来开路。”
听到说走出来了,旺财非常高兴,冲着枯荣树的方向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又祷告了一番后,屁颠屁颠地跑到道长身边,用帽子给道长打扇。
我和道长各自收回神识,我的心才安定了下来,我暗自下了决心,如果不是有十二分的需要,再也不和道长神识相连了。
道长显得非常疲劳,大汗淋漓,背后腋下湿了一大块,吴教授看到道长的样子,确实累的够呛,就让队伍就地休息。
道长擦了擦汗,找出衣服换下湿衣服,旺财殷勤地在一旁伺候着,道长也没反对,由着他在一边忙,换完衣服,支开旺财,开始打坐调息。
道长缓过劲后,胖子又回到了前面,仔细看了看地图,矫正了方向。果然,线路和方向都没错了。
这下众人都相信是道长请神起了作用,一个个对道长都恭敬起来。
队伍行进到中午,队伍又停了下来,只听得胖子在那埋怨:“个板马的,你个水货班子,咋个带的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