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长只是见过一两面,我也不好意思追问,只得把疑问压下,招呼着上面的人把我们拉了上去。
上去后,胖子一把我拉到一边,小声打听我们下去后得情况。
我把看到的情况和胖子简单说了一边,然后说道:“我们离开后,还有人下过坑洞,动过尸体,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那俩姐妹,那次你失去记忆应该也是她们干的。”
胖子恶狠狠的说:“个板马的,我就觉得这两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让我遇到,我铁定饶不了她们!”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表示了对他的安慰。
胖子旋即嬉皮笑脸起来:“你知道那枯荣树是怎么回事吗?”
我想起了旺财的举动:“不就是土家族的神树吗?”
胖子“咦……”了一声:“你小子能掐会算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切了一声,表示对胖子故弄玄虚的勾当很是不屑,也没解释。
胖子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啊,刚才王强那小子跑到枯荣树后面撒尿,被旺财看到了,差点就把他给阉了。呵呵,笑死我,王强那玩意都没来得及塞回去,就被旺财一脚给踢翻了。”
我转头看了看王强,这小子果然黑着脸坐在地上,旺财也是阴沉着抽着烟不说话,吴教授陪着笑脸在劝着他。
王强吃瘪,胖子非常开心:“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仗着姨夫是副所长,谁都不放在眼里,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这回要不是有人拉开,旺财真能把他给阉了!”说完,胖子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枯荣树在土家人眼里很神圣,传说是山神爷的化身。在没有迁出山林的时候,方圆几十里的土家人每年春分都会聚集到枯荣树前,进行祭祀仪式,如果平时遇到什么重大事情,也会前来祭拜。
后来土家人从山里迁出去以后,这里也很少有人再来,不过在年龄大点的土家人心里,枯荣树依旧非常神圣,也难怪旺财要动怒。
这个小风波后,旺财也变的闷闷不乐,加上路变得难走,旺财拿着砍刀,闷头在前面开路,胖子紧跟在他身后。
越是深入丛林,树木也越发茂密高大,树冠几乎遮蔽了阳光。
队伍十六个人一列纵队行进在林子里,草深林密的地方,树木藤蔓给遮挡了视线,能见度不足十米。大家谁都不敢大意,一个接着一个紧跟着往前走。
随处可见的倒木阻挡在去路,大树根部长满了墨绿的苔藓,**的树干上长着一丛丛鲜艳的蘑菇,头顶浓密的树冠遮挡着阳光,只有几道稀疏的光影从枝桠间透过来。
除了踩在枯枝败叶上的脚步声,只有偶尔从树冠里传来不知名的鸟鸣声和草丛中的窸窣声,丛林中安静祥和,却又透着诡异。仿佛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眼前能看见的这几个人。
开出的路也非常难走,高低不平,到处是乱石枯木,腐叶层层叠叠,松软湿滑。
树丛间不时还冒出色彩斑斓的长蛇,大的有手臂粗细,一米多长,长蛇受到惊动,也不逃避,立起身子,吐着分叉的红色信子,嘶嘶作响,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草丛里并不平静,看不清楚是什么,受到惊动,飞快地窜进草丛逃开,也有的直接往腐叶层中钻去,一下就没了踪影。
大树间杂草丛生,藤蔓荆棘密布,完全看不到人活动的痕迹,我们根本没有直线可走,只能依着地势绕路前行。
我没有穿越丛林的经验,而且地形地貌又很像,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方向,只知道跟着走,有很多次我都怀疑我们在兜圈子,并没有前进。
旺财走走停停,走得并不快。到后来,旺财越来越犹豫,停下来找路的次数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我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烈,我们可能是迷路了。
很快这种预感就变成了了现实,队伍再一次停了下来,就听得胖子在大骂:“个板马的,你是咋个带的路,你好好看看,这些脚印是咋回事?”
眼前赫然是新砍断的藤蔓树枝,树枝的断口沁出的汁液晶莹剔透,腐叶层上一片杂乱的脚印,除非这片森林里还有另一支队伍,否则就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转回来了,看见的是我们刚才经过留下的痕迹。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确实是迷路了。大伙儿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旺财怎么办?
旺财脸上挂不住了,把砍刀往地上一扔,梗着脖子说:“要怪就怪那乱撒尿的小子,是他得罪了山神爷,山神爷发脾气,要困死我们,我也没办法!”
王强刚才一脚被踹得挺狠,还丢了丑,他还没吃过这样的亏,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
现在旺财把迷路的责任往他身上一推,马上就怒了:“你他娘的,没那本事就别揽活!拉不出大便怪马桶。你踢老子一脚,老子没和你算账,还敢来怪老子,真是活腻味了。”说着就要冲上去打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