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充电醒来的第一件事,自检系统,确认机体自由,然后点亮光学镜,起床。
第二件事,梳理近期记忆,查找待办事项,准备上班。
……擎天柱变成了奥利安·派克斯,他可以在所有霸天虎面前晃悠,而霸天虎们不能锤他,否则会被老威打死。
老威把失忆的领袖抢回来当压寨夫人了。
天灾抹了把脸,想再躺回去。
但是不行。
不但不行,他还得去上班。
“全体船员注意,我们的贵客需要适应新环境,当你们见到奥利安·派克斯时,要以礼相待。要是谁敢称他为擎天柱,我会亲手扯出他的发声器。”威震天在舰桥上说。
炉渣的,这是霸天虎公共频道的广播,报应号的所有霸天虎都能听见。
天灾默默看威总。
威总肯定会编一堆不能干掉奥利安的理由,放大他的价值,绝口不提擎天柱的事。
广播完后,老威超凶地看向天灾。
“有异议吗?”
“我哪敢。”
天灾哪敢阻止双亲复婚哦。
哼,买个床,奥利安迟早脱下那副小白兔的无害外衣,变回擎天柱,把你抡到怀疑机生。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即便人家领袖被盗号删档,大哥还是你大哥。
威震天不能更清楚天灾在想什么了。
“任何事物都不会阻碍我的判断,天灾。奥利安很快就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威震天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声波,“别忘了,这艘船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老威的眼睛就是声波,而声波等同于靠谱——在奥利安有任何发觉自己身份或者要变回领袖的迹象时,他会告诉威震天,然后威震天会做完本该做的事。
那没事了。
只要老威不被什么昔日友情爱情之类冲昏头,那么无论他想趁机跟奥利安看夜光手表纯聊天,还是直接拆都无所谓。
毕竟,如果现在造反,吃亏的还是天灾。
“我完全没有异议,威震天陛下。”天灾说。
“不,你刚才的样子就是满脸异议!”晨会解散后,闪电朝天灾吐槽,“你不知道你不戴口罩时的样子——那种委屈却要硬憋着的表情简直就是你的招牌,跟你气到发抖的样子并列!”
……等等,原来气到抖已经是他的传统了吗?
“……毕竟我只是一辆冲动易怒的油罐车。”天灾沮丧地说。
“呃……听说汽车载具的赛星人可以通过飙车来缓解压力,”闪电想了想,但他只有履带和机翼,没体会过带轮儿的感觉,“要不你下去飚一圈放松放松?”
“……我是油罐车,”天灾更委屈了,“我不是跑车。”
油罐车飚个屁,他连像擎天柱那样重卡漂移都做不到!
闪电哽住。
“……来把昆特牌吧。”过了一会儿,三变这么说。
“你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的牌技全舰无敌手!”天灾完全不过CPU地回答,说完后,他沉默了几秒,“……我刚才说的那是啥?”
“别管这么多,咱去打牌。”
天灾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不科学的。也许是上次去的那个“啪”一下就啥都能变出来的不科学宇宙已经感染了他,只要跟赌牌相关的事,他永远不会输。
这就代表了,他会被愤怒的队友们剥夺赢的权利,就算手牌打完,他也不能算是赢——作弊的事,那能算赢吗?
所以,从结果来看,天灾还是输得一塌糊涂。打牌的输家会被贴上一根人类生产的彩带作为证据,而天灾则成了一棵彩带圣诞树。
“啊,舒服,”输得最少的艾丽塔把脑袋一侧的四根红橙黄绿带子撩到一边,就像人类女性撩开自己的彩虹长发,“大火车,送客!”
大火车顶着雄狮一样的、五彩缤纷的“鬃毛”,有些不舍地朝天灾笑笑。
“我们打算玩儿三个人的斗地主,天灾,所以……”
有着彩色络腮胡和彩色小披肩的闪电看向大型圣诞树:“你身上没地儿贴了,老大。”
天灾:“……”
你们好狠的芯!
连肩炮都给贴满了彩带的圣诞树欲言又止,只能默默滚出去,准备回自己舱室清理一下、洗个油浴,改日回棋牌室再战。
他就像个穿着苏格兰草裙的苏格兰牧羊犬。
“打牌又输了呀,天灾长官。”走廊巡逻的量产们朝他打招呼。
“毕竟技不如人,”天灾丧气地回答,“艾丽塔是牌王之王。”
接着,圣诞树猛的一抖,警惕地看向前方,那一身彩带哗啦啦响。
走廊对面的门往两侧打开,一脸懵逼的奥利安跟凶恶的圣诞树遥遥对视,几个量产沉默两秒,挪到圣诞树前边,试图用自己有限的身高阻止霸天虎二把手丢人丢到敌方老大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