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晚辈无礼,司城主,您知道些什么?”司映白盯着司瑞故作正经严肃的双目,一字一句道:“亦或是,长垣关内,是否藏了什么与晚辈有关的隐秘?”
“我……”司瑞一时语塞,瞟金色小猫一眼,挺了挺腰,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本座还能害你不成?”
“是晚辈无礼了。”司映白拱手一揖,“不打扰您了。”
眼见司映白揣着猫要走,司瑞忙叫住她:“贤侄你别急,本座正好打算让李旭去江兴帮他师兄。正好,你们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江兴距离太微不过几十里,修士御剑瞬息即可到达。就算司映白尚未结丹,无法御剑,去江兴也就是一时半刻的事。
实在不需要什么照应。
她皱了下眉,不好一再反驳太微之主,只得拱手应下。
金色小猫一听司瑞这么个馊主意,忍不住探出头挥出爪子,传音给他:“让着二愣子跟着,你是成心给我找膈应?”
司瑞面无表情:“我是为您着想。”
江兴府与太微相隔不远,但它不同于太微城。太微是北地最大的玄门驻地,来往多是各方修士,极少有与玄门毫无关系的普通百姓常住。
与之相对,江兴府是北地最大的城池,熙攘热闹,纸醉金迷,是俗世间极为繁华之地。太微城不插手凡人事,是以江兴府中的寻常妖魔皆归于附近的小宗门,只有出现解决不了的大麻烦,太守才会向太微求助。
尚未进入江兴,百姓凄惨的哭喊铺天盖地袭来,身着各家校服的玄门修士与妖魔战得不分彼此,到处都是乱尸血迹,不知哪里燃起大火,火光夹杂魔气冲天而起。
偌大一个繁华的江兴府,一夕之间改头换面。
“不过短短一日,竟已是这幅惨状,也不知道这伙儿妖魔伤了多少无辜百姓。”进入城门,李旭砍死一只追着妇人的魔奴,四处张望一番,“咱们去太守府吧,师兄应该在那里。”
司映白袖中的小猫跳上肩头,在一片混乱中看向城中心太守府方向,琥珀色的圆眼眯了眯,皱眉踩踩脚下瘦削的肩头。
“怎么了?”司映白正扶着受伤的妇人,偏头问。
“喵呜,”小猫跳上街边小摊贩留下的篷子顶,自信满满:“没事,一群小杂碎,翻不出花儿来。”
李旭听着他一阵抑扬顿挫的喵喵声,不明所以:“猫兄,你叫什么呢?”
“混蛋,老子是你祖宗。”小猫听到他竟然敢跟自己称兄道弟,气得出爪磨了磨脚下的木桩,“你师父都不敢直视我,你算哪里的二愣子?”
司映白替妇人疗好伤,听他兀自喵喵个没完,不耐烦地伸手抓下猫揣进衣袖,道:“李公子,你和一只猫计较什么呢。城中妖魔不像散乱无组织,咱们赶紧去太守府找李少主,了解情况再说。”
小猫见司映白完全无视自己,愤愤地在她不算宽敞的衣袖中乱窜,时不时伸出毛乎乎的爪子隔着里衣挠司映白白皙纤细的手臂。
司映白被他闹得难受,一把拽出猫扔到李旭身上,道:“李公子,这猫我不想要了,给你吧。”
“你竟然想把我丢给这个二愣子?”小猫挥起爪子,对她呲牙。
李旭混忙接住小猫,见他坐在自己手臂上对着司映白张牙舞爪,小心翼翼安抚:“猫兄,司姑娘是你的主人,怎么能如此呢?”
“啪”小猫跳起来,一爪子挥上李旭下颌,借力一跃,落在司映白胸前的浅青色衣襟上扒着。
玉山派校服乃是上好的绸缎所制,滑得很,为了不被摔下去,他四爪紧紧抓着。
司映白胸口被猫爪子隔着衣服抓得微微刺痛,只得伸手接住小猫摸了两下顺毛,顺手将他塞进胸前衣襟拍了拍:“老实点,再闹真将你丢了。”
暖融融的一团贴着胸口,温度透过薄薄的里衣相互传递,司映白心底泛起微妙的暖意。相处了许多天,她对这小毛球的容忍度越来越高,看他张牙舞爪的胡闹只觉得有趣,早没了最初的不耐烦。
其实在司映白看不见的地方,金色小猫老实趴着,感受到脚下软软的触感,一动不敢乱动,薄得近乎透明的猫耳朵晕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