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不知这内外两膳的人员调动是怎么调动法?还望公公指点迷津。”边说,姜糖边十分恭敬地奉上了茶。
许是屋内烧着暖炉,苏公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抬手接过姜糖的茶,指点了两句,“内膳无非就是有负责后宫内各宫的小厨房;外膳么,就是伺候我们这些其他人了。”
“日后姜管事上了手,便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话罢,苏公公便借着其它事情的由头离开了。
姜糖送着苏公公离开了院子,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原地站了会儿才回了院子。
“她看到我们了,是不是?”
“天还没亮,应该看不真切吧……”
汪赵两家的孙子此时心里都没底,今天他们来这,全是两位老太爷逼着来的。
说是来探探姜糖的态度,可两人谁也不想向一个女子低头,于是在院外一直磨磨蹭蹭,磨到姜糖出来送苏公公离开。
“她万一小心眼,因为姜老太爷的事情,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怎么办?爷爷他们马上就离宫了,到时候……”
“怕什么!御膳房又不只她一个管事!走,我们回去,就说姜糖怨恨我们,不听我们的道歉,还扬言要我们好看,让爷爷他们去想办法。”
“对,就这么说!我们辛苦这么多年是为了当御厨威风的,不是来受气的!走!”
两人说走就走,徒留院里的姜糖等待了许久。
她本以为汪赵两家的人识时务,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道歉,看来是她想多了。
姜糖摇头嗤笑,她不该把所有人都想那么好,这世间,总有几个猪狗不如的。
屋内暖炉的火光渐渐黯淡,姜糖也不想继续等待下去,今天,这间商议要事的院子,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
出了院子,姜糖一时间又不知上那里去,四下眺望,蓦地余光瞄到一个背着药箱的身影,她连忙追了上去。
“王太医,没想到在这遇见您了!”
一见自己没认错人,姜糖又是一喜,随即真心实意地向眼前这位救了她太爷爷的人弯腰行礼道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是以后有用到到姜糖的地方,只管开口。”
许久,姜糖才听到王太医声音响起,“你、你是徐厨的那个侄女,是不是?”
王太医说话间似乎底气不足,但姜糖更在意他对自己身份的定位。
“王太医,在下是姜御厨的嫡系——姜糖,如今得皇上青睐,现已是御膳房的六品管事。”
“御膳房怎么又多了个管事?” 王太医下意思嘀咕了一句,见姜糖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连忙虚托着她的胳膊,“救人,是为医者本份,不必如此里多礼。”
“若不是您及时感到,我太爷爷恐怕就危险了。这礼,是做小辈的心意。”若非恰在此时相遇,而前几日自己又脱不开身,姜糖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
“姜老头能有你这样的小辈,想必晚年是个享福的命。不过……”
王太医摇着头,谈起那天的事,“说来也巧,那天我也是应徐厨品菜的邀约,才出现在那附近,否则,按老夫的脚程,从太医院赶过来,姜老头怕是都凉了。”
闻言,姜糖一愣,她没想到这期间还有这般巧合。
徐鹏请来品菜的太医,意外救了他险些气死的姜老太爷,一时间,姜糖也摸不清徐鹏是不是故意的,也想不出这样做对徐鹏来说,有什么好处。
姜糖又细细地问了那天的事情,再得知,当时王太医已经在回太医院的路上了,她便打消了徐鹏内心里还有一丝良心的猜测。
与王太医分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这也便意味着宫里的御厨可以歇一会了。
一路上,姜糖与许多端着餐盘的传膳宫女或太监擦身而过,再来到膳房的时候,刚打完一战似的御厨或躺或倚,分散在各处角落,见到姜糖连忙立起身。
“姜管事好!”
姜糖紧张地默默攥紧藏在袖口中的拳头,在众人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怯意。
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假奉承,眼前这一刻,至少是平静的。
“姜管事,不知您有何吩咐?”看着眼前的老者,姜糖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魏泰是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