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我们不会这样做的。”姜蜜真诚实意地说:“你们被逼上山,实则是朝廷的无能,怎能把过错都推在你们身上呢?”
“阿姐这话说得没错。”姜糖也帮腔,义愤填膺道:“待我日后入了宫,定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两位有如此侠义之心,甚是难得!”大当家客气地拱手拜服。
“不敢,不敢!”姜蜜连忙托住大当家的胳膊,不敢受他的礼。
“说来也是惭愧,实在是对御厨传人的手艺十分好奇,所以,才提出这个条件。”
大当家抬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羞愧的脸,“只要姜御厨松口,我立马放你们下山。”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蜜拍板。
姜糖按照商量好的计划,继续拒绝,“阿姐,若皇上知道,我们全家都要被砍头的!”
闻言,姜蜜对大当家拱手请求道:“大当家,姜糖毕竟是位御厨,只能给皇帝做菜,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您能够保密。”
“自然。”大当家面带微笑地答应下来。
目的终于达到,大当家回到了自己的主屋。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此人,大当家恭恭敬敬地行礼,“太爷。”
“咳咳。”
伴随着几声咳嗽,太爷开口让大当家落座。
“多谢太爷。”
太爷目光浑浊,盯着大当家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当家压制住心底的恐惧,“回太爷,真正的御厨传人已经松口,想必不久,您便能尝到她的手艺。”
“那就好。”紧接着,太爷十分不满地用拄拐敲打着地面,“真是气煞我夫,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个假货!我就说么,哪有御厨随便给旁人做菜的!”
随后,太爷给姜蜜判了死刑,“这件事完了以后,直接扔到后面的山洞里,让她传宗接代。”
后面的山洞里,尽是从各地掳来骗来的女人。
大当家低着头,面色纠结不忍,放在膝上的双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可最后迫于太爷的威望,还是开口答应了下来。
太爷眯起眼,突然靠近大当家,独有的口臭味吐息在大当家的脸上,“林大郎,你是不是心软了?”
“没有!绝对没有!”大当家瞪大了眼睛,挺直了身子,慌忙摇头否认。
“那就好,不然……”
剩下的话,太爷未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那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只有大当家知道,太爷是一只随时随地蹦起来咬死人的猛虎。
面对太爷时,大当家深刻感受到,他看你的目光,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从而让你忽略他真实的年纪。
太爷的威望自幼刻在了大当家的心底,哪怕现如今的大当家,一拳就能打倒太爷
可他也不敢有一丝动手的念头,也不敢试图逃脱提线木偶的命运。
大当家恭敬地行了个礼,默默地退出了主屋。
在听到关门的轻微声响后,太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摇着头叹了口气。
早餐过后,两姊妹悠闲地坐在一块山石之上,聊起家常。
山间的露水还未散去,姜蜜折下一枝树条,放在姜糖的头顶上抖动。
瞬间,姜糖的头顶上下起小雨。
姜糖双手捂头,一边闪躲,一边娇嗔道:“阿姐!”
玩闹了一阵,姜蜜才停下来,说起正事。
“其实,关于江长生的事情,我想好了。”
姜糖十分意外,脸上震惊的表情太过明显,惹得姜蜜用树条又轻轻抽打了她几下。
姜糖这一次没躲,反而追着姜蜜确认道:“真的?你是怎么想的?”
姜蜜活动着筋骨,坦然说道:“你说的对,我日后无论如何努力,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做菜的厨子。
而他,若无意外,以他的才智抱负,定会位极人臣。”
姜糖暗暗点头,她不知道江长生会不会位极人臣,但她知道,下一次的科举,他会是头名状元。
只是,那个时候,姜蜜已经把他了结了。
而这位才华横溢的新科状元也成了朝廷的痛。
姜糖欣慰抱住姜蜜道:“阿姐,你终于想通了。”
姜蜜回抱着姜糖,抚摸着她的后脑,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事态发展到那种时刻的。”
姜糖愣了愣,对姜蜜的话,心底浮现出一丝怪异。
慢慢松开了姜蜜,姜糖皱着眉头,疑问道:“阿姐,你……到底想通什么了?”
姜蜜兴奋地扣着姜糖的肩膀,“生米煮成熟饭!我现在就要把他变成你亲姐夫!”
“你醒醒吧。”姜糖冷静地打击道:“饭熟了,近几年你也不可能出嫁!”
“这倒是。”姜蜜也想起宫里的要求,“按宫里的规矩,我还差五年才到婚配的年纪。这五年,我熬成老姑娘,江郎却能熬出头。那时,我更没指望了。”
姜蜜郁闷地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里,不由得啜泣起来。
姜糖期待姜蜜方才口中说到的结局,但此时,她也不忍心看着姜蜜哭得如此凄惨。
“阿姐,不要太伤心了。就像爹爹说的那样,从宫里出来,你就是大红人了,咱家提亲的门槛都会被踏破,哪愁嫁不出去?”
姜蜜抬起头,红着双眼说道:“可我只喜欢江郎……”
若非知道前世的江长生是位陈世美,姜糖也不想成为姜蜜的感情路上的一块挡路石。
“二妮,你帮帮姐姐好不好?”姜蜜蹲在地上,抓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
姜糖到底是心软了,“你先说说看。”
听到这话,姜蜜立刻蹦了起来,“你这是答应了?”
姜糖扶着头晕目眩一直晃悠地姜蜜,“你先说说看,我再考虑考虑。”
“其实吧,这事有一个解法。”姜蜜靠近姜糖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把你姐夫娶回去,他再怎样位极人臣,不都是咱家的人么。到时候,外人只会觉得我们眼光好。”
姜糖再次提醒,“阿姐,你不能出嫁,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取上门女婿!”
姜蜜嘻嘻一笑,拍着姜糖的肩膀,委以重任。
“所以啊,你暂时把你姐夫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