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嬉戏着,忽尔向外逃去,引得陶晚追去。
看得她玩得高兴,姚织也心生愉悦,散去了悲伤。
这时,头上簌簌掉下许多叶子。
抬头看,这古树,叶茂如盖,葳蕤生光,只是一只脚从叶间垂了下来,显得异常不和谐。
金丝镶玉玄靴?
姚织无奈道:“师兄,梁上君子可不好当吧?”
柳不雀见状从树上轻盈地一跃而下,说道:“师妹你错了,这并非’梁’,只是于此处赏景罢了。”
“天上木,即是梁。师妹还需回房收整东西,先告辞了。”
柳不雀瞄一眼姚织手中的纸鸢,一把夺走,瞬间跃过墙头,不见了影。
这一举让姚织又急又气,幸亏学了些武艺,她扒着墙头,一跃而上。
墙后是群竹林,竹下,柳不雀正挑衅地晃动着纸鸢。
隐忍怒火,她不急不慢张口道:“师兄,那物件是另一师妹娘亲留下的东西,十分珍贵,望师兄归还。”
他挑眉道:“不过是一纸鸢,师妹若有能力,就自己来拿。”
说完就蹿进了竹林。
姚织只好跳下墙追去。
追了大段距离后,她半合着腰,气喘吁吁,看着前面毫无疲惫之色的柳不雀,心生一计。
“啊——嘶!”
姚织故作疼痛地喊出声,随后拧着眉慢慢蹲下,闭着眼倒在地上。
脚步声在耳边愈来愈近,柳不雀蹲下,轻摇她肩头,轻声唤着:“喂!你没事吧?喂!”
她不仅装得毫无反应,反而还偷偷憋住了气。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放于她鼻下,“没有呼吸了!”
方才还在戏弄别人的某人立马慌了神,嘴里咕囔着:“师妹对不起,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我这就去送你医治,倘若有什么意外,我来负责。”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承诺,姚织偷偷憋着笑。
“这是什么?一个泥人?”
他将姚织腰间的泥人抽出来,姚织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如山。
“罢了,不重要。”随后又插回了她腰间。
黑暗中,姚织感受到他拉着自己的手臂,背起了自己。
悄悄睁开一只眼,是少年白皙的后颈,耳朵微红,向下瞥,揽着她膝盖处的手,正拿着纸鸢。
而此时感受着少女柔软的身躯,柳不雀心里像是有数只小鱼打着水花,泛起一圈圈涟漪。
不可,此时怎能心生杂念,救人要紧,心里想着,他用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而这一举动吓到了背上装晕的姚织,忖量着:此人定是犯了疯病,日后得远离。
她嫌弃地轻轻扭过脸,只想快点逃离。
找准时机后,姚织快速抽走他手中的纸鸢,从背上跳下来。
“你是装的?”
“是,又如何?”
看着她紧紧护住胸前的风筝,柳不雀不怒反笑:“罢了,就当小爷赏你的。”
姚织无言,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回走。
没想到柳不雀闪身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得这般无礼,一声师兄也不唤。”
正打算无视他走人时,天空传来了号角声。
“什么声啊?”
“又是那声……”
竹林里,鸟兽四散,地震天摇。
发愣时,柳不雀握住她手腕,拉着她向庭院飞去。
“你就在这呆着,没有灵力可别乱跑。”
他神情凝重,说完就往白玉京的中心飞去了。
看着他正经的样子,姚织心里有些不适应。
“织织,你方才去哪了,让我好找。”
陶晚神色慌张地从房里跑来,身后还跟着锦鲤。
“方才一阵怪风把纸鸢刮了去,我才找到它。”她将纸鸢递给陶晚。
陶晚接过说:“你没事就好,还是不要走动为妙。也不知这诡异声音是从何而来。总之,小心点。我先回屋了。”
说罢,她拿着纸鸢走了。
姚织叹了口气,静坐在石凳上,早晨还风光绮旎,现在已是地阴云残之象。
锦鲤跃到姚织身前,摆了摆鱼尾,然后向后院游去,好像是在示意她跟上去。
“欢月,你要去哪?”
正欲追上去,姚织迟疑了一下,此番境况,还是呆在院里比较好。
锦鲤在门口来回游着,倏而游走了。
看着消失不见的锦鲤,姚织难免有些担忧,虽是神灵,但也遭不住这云迷雾锁的天气,更何况还是师父赏的。
心里忖度几分,她决定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