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简单的稀饭,稀得能照人影,苏惟惟用筷子捞了捞,碗里没几粒米,倒是刘玉梅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碗里都满满的米。苏惟惟叹了口气,想着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要么分家要么早点赚钱,要是有能力独立,也就没必要赖在这看后婆婆的脸色了。
刘玉梅吃饭时一直在讽刺苏惟惟懒,因着现在是玉米秋播,其他人家天没亮就去了,可苏惟惟倒好,现在都九点多了,她竟然还赖在家里,这种懒媳妇谁家遇到了都倒霉。
她说她的,苏惟惟依旧无动于衷。
秋播不播了又怎么样?就算没饭吃也不是她一个人没饭吃,难道她不做农活全家其他人就不知道做了?再说她就不信她这样懒懒散散,不把农活做完,过了秋播的最佳时候,这刘玉梅能不急?早些年苏惟惟刚工作时被公司的老前辈欺负,用的就是这招。
所以她依旧不慌不忙地吃着饭,不管刘玉梅怎么骂都当听不见。
刘玉梅气的不轻,吃完饭都快十点了,见苏惟惟才晃悠悠拎着饼和水壶,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准备去湖里,当下呸了一句,“懒死她!这小贱妇满肚子鬼点子,我以前是小瞧她了。”
江桃因为谢振江对苏惟惟还有怨怼,当下也呸了句,“不老实的骚货,振江都跟我说了,平常苏惟惟经常撩拨他,他一直没理会。”
她这么说,刘玉梅倒是心虚了,识相地没接话,她儿子是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早些年谢振江就喜欢撩拨村上的寡妇,有一次还被寡妇的婆婆捉奸了,还是她花钱把事瞒下来,谢振江好色,但男人好色也不是大事,偏偏江桃管得严格,以至于谢振江不敢做过火的事,就只能占占便宜。想到江桃把谢振江管的这么死,刘玉梅这个做婆婆的难免不高兴。
江桃把藏着的糖饼掏出来塞给壮壮,壮壮习惯了江桃给他开小灶,拿着糖饼站在墙角吃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琤琤走了进来,半大的孩子不懂事,见壮壮吃糖饼就站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刘玉梅正在气头上,见他这样,当即撵道:“去去去!滚一边去!这是你能吃的东西吗?倒霉催的!”
琤琤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壮壮手里的东西咽口水。
梁小妹看到了,心疼地把他牵走,“乖,琤琤,等嫂子赚钱了,就会给你买好吃的。”
琤琤摸摸肚子,懂事地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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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惟磨磨蹭蹭到了十点多才出门,她把篮子放在锄头上扛着,又抱起在门口和稀泥的琤琤。
琤琤眨眨眼,满是不解,苏惟惟给他擦了擦汗,笑道:“妈妈带你一起去,可能会有点热,不过琤琤可以坐在树荫下。”
琤琤听说妈妈要带他一起去,当即抿着唇笑了。
眼下是玉米秋播,一眼看去,田里的土都被翻过了,家家户户都在点播玉米,农活苏惟惟没做过,可印象中原身只是把土刨成一行一行的,再挖个坑把玉米粒放进入,一个坑放四颗玉米,之后把坑平了就行。
应该不难吧?她很快知道自己想多了,刨了几下她就知道不是出头刨地,是锄头刨她了,苏惟惟一不留神差点把脚给刨了,加上日头高,到最后农活没做多少,脸颊倒是被晒得发红,一头是汗。
琤琤跑过来,拿着块黄色的手帕子替她擦了擦脸。苏惟惟心里一暖,虽然孩子有自闭倾向不爱说话,又是臭小子,但这孩子是真贴心,这不,才三岁就知道疼娘了。
琤琤很指了指她手里的玉米粒。
“你是说你要帮忙?”
琤琤点点头。
苏惟惟笑起来:“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玉米,琤琤会说玉米吗?”
琤琤眨巴眨巴眼,张了张嘴,却不会说,苏惟惟也不急,把玉米放到他手里,“还记得我昨晚教你的吗?一个坑里放四粒玉米,看这里,1、2、3、4,这就是四粒。”
琤琤摊着小手,一粒一粒数着,掌心金黄的玉米粒带着让人愉悦的色彩,以前妈妈都不喜欢和他说话的,这是第一次和他这样亲近,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这样妈妈就会更爱他了。
他一粒不差把玉米粒放进坑里,随即把头抬得高高的,一眨不眨盯着苏惟惟。
苏惟惟一开始没注意到,半晌才意识到孩子还在盯着她,她脑袋一转,“你该不会是在等妈妈夸你吧?”
琤琤很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