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玛瑞亚蝴蝶,那就是与卫洵心脏零距离的接触了。确认卫洵目前精神状态良好,没有被各种呓语污染扰乱神经,嘱咐他呆在床上别下床后,安雪锋去冲了个战斗澡,洗去一身灰尘风沙,认真严肃做了彻底的清洁。
等安雪锋从浴室出来时就见卫洵在兴致勃勃拆他的枕头。
刚才听安雪锋亲口说‘呆在床上别下来时’卫洵一愣,但安雪锋说的话绝对跟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卫洵立刻明白安雪锋床上恐怕有能保护人安全的防御措施。
明明看起来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床而已,卫洵也在床上睡过,但他当时却没有任何发现。卫洵来了兴致,随手拆开了自己靠着的枕头,果然在枕芯中发现了一枚胶囊样的装置,看起来像是金属制成的。安雪锋应该设置过权限,卫洵的拆解触碰并没有激活它。
不提防枕边人的吗?
卫洵挑眉,觉得以安雪锋的机警性格这点很不合理,但又觉得这会是安雪锋做的事情。拆下这枚装置后卫洵研究一番,发现这不是旅社卖的道具,而装置给他的感觉莫名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感觉过。
等卫洵戴上追梦人交给他使用方法的彩色灵魂沙粒手套再来摆弄时,没有动静的胶囊装置终于有了回应。安雪锋洗澡出来这一会的功夫,卫洵已经差不多研究透了,并且无师自通把藏着议会虚影的纸人塞了进去。
装置就启动了不到一秒,议会虚影原本活跃的能量就唰得一下减半了,变得奄奄一息了起来。
“我帮你把它切开?”
安雪锋坐到了卫洵身边,接过他手中灰暗的纸人。手指随意从纸人颈间划过,却让原本挣扎的纸人瞬间一动不动,宛如死物一般。
他以为卫洵是不能一下吃掉整个议会虚影,所以才要把它削弱。但这样被吞噬的能量无法找回,有点浪费。
“这是死亡撒哈拉的物品?”
卫洵拿着胶囊装置问他。
“不,虽然它里面装的是被我处理过的,死亡撒哈拉九种颜色的沙粒,处理过的死亡撒哈拉沙粒能摒弃一切呓语幻听,让人能够熟睡,我叫它安眠药。”
撒哈拉的核心污染是‘死寂’
安雪锋解释道:“但起主要作用的是外面这层,它出自法老金字塔深处。你拥有我凤鸟态的羽毛,与我联结,所以它会保护你,不会攻击你。”
不仅如此,安雪锋将自己的卡转交给卫洵时,卫洵就已经拥有了一切他亲手设计的装置的使用权限。就算死亡撒哈拉开辟者追梦人来了,他都无法控制这些装置,但卫洵就可以。
“也就是说议会虚影本质上是种污染?是呓语幻听?”
卫洵捕捉到了关键词,他戴上彩虹沙粒手套时该是无意引起了死寂污染的波动,而议会虚影被它克制。
“可以这样说,议会里面的污染不比深渊轻多少。议员们加入议会后新得的权柄与力量,和那些污染息息相关。”
这样一来倒是有点像导游了,又和主事人有微妙的相似点。
卫洵暗中思忖。
身上有浓重的深渊气息,卫洵收服深渊节点时是与建立了联系,也就是说身上深渊气息浓郁到基本等同于深渊生物。???上的深渊气息虽然不是那么浓,但也不少。
旅社给予主事人强大的实力,执掌旅社的权利,那主事人们付出的代价,会不会是镇压深渊污染?
同理旅社给予导游种种特权,但导游死亡倒计时归零异化态与深渊建立联系,从深渊获取力量。包括屠夫联盟一众人通过深渊钟吸收深渊节点气息,是不是相当于从深渊抽取力量,一定程度上削弱深渊?
如果旅社是用主事人和导游镇压深渊的污染,旅客导游们开辟北纬三十度旅程镇压北纬三十度污染,用上战场的十年一代人镇压战场外的污染,那议员议会镇压的会不会是另一处污染?
镇压污染,这是旅社成立的根本原因吗?
那这些污染又是从哪里来?世界是怎么变成筛子似的有各种污染?
卫洵还记得当时他只能看到‘门’内有一连串如黯淡石球般的眼睛,正中的眼珠坠着血似的粘稠红色液体,彷如毛虫的茧子,玛瑞亚蝴蝶想要吃的就是这个,这对它来说是大补。但当时卫洵除了从血滴茧上感受到了畏惧的情绪外,还感到了它隐藏极深的贪婪。
蝴蝶碎片不全,蝴蝶宿主不强,‘茧子’也能反吞噬它。
同理,蝴蝶碎片能吃北纬三十度污染,像吸血刀当时饱含远古绿洲和死亡撒哈拉的污染。但与此同时蝴蝶碎片也能被北纬三十度污染压制。老陈诚他们的战场污染不太清楚,但腓尼基石卵、蝶大都能吸收,说明北纬三十度和深渊都能一定程度吸收它。
它们四者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相生相克的关系,会不会原本各种污染是能相互对抗平衡的,但是有什么东西将平衡打破了,所以旅社才要来补各种漏洞?
比如玛瑞亚蝴蝶为什么会变成碎片?
卫洵没有深入问安雪锋,主事人相关的机密信息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污染,在卫洵没有真正完成山神委托这个规则类的任务前,任何人都无法向他透露更多。
卫洵改变了注意,他让安雪锋给他割了一丁点的议会虚影污染,尝了个味道。剩下的大半被卫洵留了下来,他想研究一下。
很凉,很丝滑,议会虚影的味道就像红酒冰激凌,轻轻抿一口就化了。卫洵心跳快了几分,他惬意眯起眼,眼角一抹绯红,像是喝醉了酒,有点晕沉沉的,但这种感觉却非常舒服,让他只想再吃下去。
议会的污染对蝴蝶碎片来说是大补,但也会让它像醉酒一样昏沉,失去防备心,更容易被击杀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