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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京郊殡宫(19)

阴阳蝶也觉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呢,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之前屠夫联盟受袭那晚,他还想着得到大人第一傀儡看中,执掌一个深渊节点,走上人生巅峰,和灵媒斗一斗——哪怕这旅程刚开始的时候,他都想着云良翰进去了,灵媒的人却一个都没进去。

要是云良翰运道好能杀了丙二五零,夺得北纬三十度信物……唉!

“在捉了,我手下有人一直都盯着。”

阴阳蝶伏低做小:“等卫洵和茅小乐离开,他们就立刻动手。”

“嗯。”

灵媒淡淡道:“行了,你下去吧。”

他还得剪丙二五零的视频合集呢,等大人出来第一个献给他看!

就是丙二五零的直播画面总是黑屏,剪起来怪难的。

**

“小天,快来帮忙!”

半命道人累的够呛。白小天到底不怎么懂和尚那套,就在旁边敲敲木鱼,做些记录。阴阳法事主要是半命道人在主持。

此刻他们正在后院正屋,芷婆婆停灵处,棺材前面。半命道人摆出了纸牛纸马,金童玉女,钱姐轻手轻脚在一旁打下手,她拿出了一件芷婆婆生前的衣服——将亡人生前的衣服披在纸牛或纸马上,然后半命道人就可以给纸扎祭品开光了。

看钱姐拿出的是件男人上衣,披在了纸马上,半命道人就明白她的意思。果然和之前设想的一样,芷婆婆将以男人身份出殡。

虽然纸人没有性别,但是芷婆婆已经被阴差盯上,想要从女变男可不是简单的活。半命道人干脆让钱姐打开棺木,让红僵进去——僵尸不辨阴阳,最能遮掩气机。当然,半命道人也是为了获得一手情报,并且对芷婆婆做一些钳制。

钱姐一开始当然不同意了。半命道人说服她可是费了一番口舌,又做出了一些让步,其中还打退了两个来袭的阴差,忙得脚打后脑勺。

结果等好不容易说定后回头去看,半命道人却发现敲木鱼的竟然是霸总纸人,而白小天竟然偷懒在旁边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

这可把半命道人给气了个倒仰。

“来了副团。”

白小天合起本子,走到半命道人身边:“要撤掉屏蔽吗?”

“撤什么撤,这是咱们崂山的不传秘诀,可不能传到外面去。”

半命道人不高兴道。

实际上是他不想自己锱铢必较,讨价还价的影像传出去,影响不好。

半命道人还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

“你去给纸扎祭品开光,开光总会吧,我记得你之前得了串佛子的檀木手串?用那个就行。”

“好。”

白小天应道,他利落上前,把纸扎金童玉女的脚都扭向后面,让它们‘跪’在棺木前,随后又把纸牛纸马搬来,让它们头面都朝向西南方向——西南角是坤卦,对应死门。

看他如此听话利落,半命道人心里总算舒服了,随后他表情严肃下来。

“你在这开光,我去取亡人的枕头。”

在阴阳先生唱经中,将亡人生前枕头,并着纸牛/纸马,金童玉女,金山银山烧掉,这叫辞灵。古时候富贵人家会在出灵当日辞灵,就是现在。

而半命道人让芷婆婆‘从女到男’的关键,就在这枕头上。

“无量天尊。”

半命道人跟着钱姐一路往前,还没刚走到芷婆婆生前卧房,便觉得一阵天摇地晃,背后阵阵发冷,这是灵魂出窍的征兆!半命道人暗道不好,刚要出手捏咒,但下一刻他肩上极重,仿佛被无形山峦压制一般,上半身完全无法动弹!

但半命道人早有准备,他默念‘三茅真君’,一直暗藏于手中的残破令牌泛起淡淡金光,直接让他灵魂稳定下来,解去肩头重担。

“咔哒。”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半命道人缩身退后一步,再看去才发现,刚才架在他肩膀上的,竟是一副不知是何材质的金枷!

半命道人心里发苦,面上却不动声色,显出几分威严。

“金将军,神应真君办事,还请行个方便。”

枷锁将军(金枷银锁),正是城隍爷六将中的一对,俗称枷爷锁爷!黑白无常排第七第八,枷锁二将军正在他们之上!

“见过……神应真君。”

那金枷化作个穿红绣官袍的人形,他凸眼獠牙,面容凶狠,一手持枷,另一手却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

半命道人眼尖,一见这册子上‘生死’二字眼角便抽搐一下。

枷爷锁爷之所以排在黑白无常之上,正因为他们能持有生死簿的副页!

“今有纸人妄图登上生死簿,扰乱阴间秩序……大人令吾等探查清楚。”

金将军道,说的客气,动作却毫不客气,挡在半命道人身前:“吾兄弟在前捉拿纸人,还请神应真君止步。”

显然,红僵入棺,掩蔽纸人气息,让金银将军无法探查。他们是要先夺芷婆婆枕头,捕捉到那缕精气神,然后再按此缉拿纸人!

看来此行不能善了!

“得罪了。”

半命道人毫不犹豫洒出一捧黄豆,霎时间这黄豆闻风而长,成了一个个兵人缠住金将军。半命道人当即又甩出一叠缚神符。趁着金将军暂时被纠缠住,他低喝一声,手中茅草顿时成了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杀向芷婆婆卧房——

阴差是断断不能杀的,他要做的就是先抢过枕头将其烧掉,让那精气神在生死簿上写出‘芷爷爷’的真名!

还好没让白小天进来。

半命道人脸色煞白,真跟去了半条命似的,还苦中作乐。

小天那么弱,要进来肯定第一时间魂就被勾走了!

棺木前,霸总纸人敲着木鱼,借着屏蔽,白小天拿着本子若有所思,只见这羊皮纸上画了丙二五零的异化态,以及昨晚他背后的两个影子。

但在这轮廓般的黑影中,白小天竟然画出了大致的身形!

不是同一条黑影分为两半,在他笔下画出的影子,更像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但下一刻,白小天合上羊皮卷,望向后方。

那是半命道人离去的方向。

他这里明明感受不到任何异样,但白小天却皱起眉头,双眼微眯。

下一刻,他按住耳朵,低声呢喃了句什么。

**

“你干什么?!”

前院,杠鬼们休息的地方,此刻这里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红杠七扭八歪,上面满是露水般的血痕,大地裂开,土地翻卷,红狼人奥古斯都站在乱糟糟的土地上愤怒咆哮:

“十月十日,你疯了吗?!”

明明说好了各凭手段压服杠鬼,但十月十日却毫无征兆,突然对他动手!

当看到十月十日完全不理他,再次掷出猩红油纸伞时,奥古斯都暴怒一跃而起,硬是用狼头将油纸伞顶了回去。

“咣当!”

这油纸伞砸在他头上,竟是发出如金属相击般的脆响,硬生生将奥古斯都砸向了地下。

好强的力量!

“你——”

奥古斯都爬起来,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天摇地晃,竟是比当时被周希阳子弹打爆头颅晕眩感更强!

他低吼出声,望向十月十日的眼中多了几分忌惮。

“你隐藏了实力。”

如此力量,绝不只是特级三星!

一瞬间奥古斯都想了很多,难道十月十日这是要先杀了他?不应该啊,现在人员都分配好了,杀了他谁来抬杠?但奥古斯都分明从十月十日身上感到了杀意!

狼人全凭直觉,他再不犹豫,血光笼罩在奥古斯都的身上,霎时间他体型像是变大了两倍!血屠狂狼,狼人中的狂战士,疯子!他能爆发出数倍于当前的实力,血腥越多,杀戮越多,越是厉害!

“杀我?!”

血狼咆哮,扑杀向十月十日,人语变为了狼咆:“吼!”

但十月十日却半点没理他,她收回红色油纸伞,撑开搭在肩上,正好抵住了悄无声息,从背后袭来的钢叉。

硕大的牛头出现在了十月十日的身后,它一手持钢叉,一手持勾魂令,转眼就和十月十日缠斗了十数个回合。而那边奥古斯都也没能攻向十月十日,半空中他猛一转身,避开了刺来的钢矛与跺下来的马蹄。

他们这边爆发出的强悍力量,吸引来了牛头马面!前院的激战声势浩大,主要是奥古斯都咆哮的够响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在后院的白小天都若有所感。

他勾了勾唇角,趁十月十日和奥古斯都与牛头马面激战时迅速拿出另一本书册,手指在上面轻悄悄一抹。

原本空白的书册面上,像是去掉了遮掩,隐约露出个‘人’字。霎时间白小天浑身气势暴涨,他毫不犹豫拿出一根毛笔,翻开书册写了一笔然后合上。耗时不超过两秒,随后白小天气势又恢复了正常。

他犹豫抱起木鱼,像是担忧半命道人般向后方张望。就在这时金银两道光芒急速扫过,正撞上白小天的身体。白小天没能躲开,愣在原地。

“小天快来帮把手——不是,你怎么灵魂出窍了?!”

半命道人形容狼狈气喘吁吁,抱着个枕头边跑边烧,连火焰都烧上了道袍都没顾得上。见到白小天身体倒在地上,灵魂傻愣愣站在原地时他尖叫一声,宛如一个惨叫鸡。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好不容易枕头烧完,白小天灵魂归位,半命道人才总算喘了口气。

“你怎么在外面都能被撞得灵魂出窍啊?”

他不解叱问道,心中犯嘀咕。刚才情况可谓是危险至极,半命道人令牌只有半块,无法和金银将军同时抗衡,只能周旋。他用五鬼运财咒偷了枕头后,金枷银锁更是对他下了狠手,打的半命道人三魂去了七魄,差点成了没命道人。

好在最危险的时候,不知怎的,这金银将军忽然停住,愕然望了眼他们手上的生死页,然后抛下半命道人直接冲到了外面,才给他喘息之机。

“对不起副团,我太弱了。”

白小天忏悔道,随后用崇拜好奇的目光望向半命道人:“刚才那是传说中的枷爷锁爷吗?”

“那当然了!要烧芷婆婆的枕头,让那精气神在生死页上留下名字,阴间可不得派阴差来提前抓取?”

对话间白小天取消了屏蔽,半命道人赞赏望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慢条斯理理了理歪掉的发冠,掸了掸道袍:“要不是我出手,恐怕这次芷婆婆出殡就难了……当然,现在得叫芷爷爷了。”

“副团真厉害!”

半命道人边讲故事,白小天边吹捧,把半命道人都吹得脸红了。

“咳咳,好了,低调,低调。”

半命道人总算收敛:“你继续留在这念经,我去外面看看灵棚怎么样了。”

他还惦记着金银将军突然往外冲的事,准备顺道去外面看看。现在是早上八点,也快了。

出殡前要先把棺木抬到灵棚内,然后由阴阳先生举行‘开光仪式’,最后让孝子贤孙跪拜后,才会盖棺镇钉,从这以后棺材就不能再打开了。

嘱咐完白小天后,半命道人先去前院看一会抬棺的杠头杠夫吗,随后就被这满地狼藉惊了一跳。

只见奥古斯都像头斗牛般喘着粗气,怒不可遏,十月十日抱着红纸伞站在他对面,倒还算平静。半命道人一低头,看到翻卷松软的土地上满是牛马蹄印就猜到了大概。

“牛头马面怎么来这了?”

他压低声音问抱着陶盆的周希阳。

周希阳手里抱着的是阴阳盆。作为长子,在出殡前他是要摔盆的。这摔盆讲究的是摔得越碎越好,如果一次没有摔碎这是最犯忌讳的事情。

为了防止阴差将这陶盆暗中调换成无法摔碎的,周希阳现在去哪都随身拎盆。

“不清楚。”

周希阳道,他注意到半命道人惨白的脸色:“枷爷锁爷去你那里了?”

“那当然了,我可是最重要的阴阳先生。”

半命道人抬了抬下巴,随后疑惑:“我以为牛头马面起码有一个会去你这里。”

周希阳作为出殡队伍中极重要的孝子,肯定会被找麻烦才对。而且他特级四星,实力最强,哪怕牛头马面都去找他也有可能。

“奥古斯都藏了力量。”

梅恪尔柔声道,此刻他换了装扮,鬓边一朵白花,低眉顺眼,真如‘长媳’一般,就连声音也成了女声。梅恪尔怀中抱着一个陶罐,这是亡人的食罐,是让亡人带去地下吃的东西。

如果有阴差对食罐动手脚,同样要糟。在这方面,老手旅客们都极为谨慎。虽然随身携带也有被波及打破的危险,但起码比单放着要安全。

“他们爆发起来,起码有特级四星的力量。”

云天河道,他换上了一身白衣,这是作为长孙的打扮。

“导游们都来了。”

卫洵和魔鬼商人站在两人边上,魔鬼商人脸色很奇怪,有些恼火又有些微妙的喜色。他恼火与奥古斯都隐藏实力,并且连他也瞒着,欣喜在与奥古斯都有特级四星的实力,明面上西区这边最高战力能和东区抗衡了。

“破坏景点公共设施……这是要罚款的。”

望了眼小翠,魔鬼商人咳了一声,先起个头。

“是她先动手的!”

奥古斯都怒声道,他身上血色未褪,看起来格外凶悍。

“谁看到她先动手了啊。”

半命道人站在周希阳身后,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

“前院只有你们在,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西区的人联手欺负十月?”

“结果还没打过,啧啧啧。”

“你!”

“行了。”

就在这时卫洵开口:“该怎么缴罚款,就怎么缴。”

魔鬼商人诧异望了他一眼,他还以为小翠会帮十月十日说话……毕竟虽然奥古斯都嚷着是十月先动的手,但说实话看这架势,魔鬼商人也不太相信。

好端端动什么手呢?动手也没把奥古斯都打死,完全没意义啊。

随后魔鬼商人感到小翠侧过头来,轻飘飘望了他一眼,顿时心中一凛。

对,马上就要出殡了,他们俩必须做出站在一起,绝对公平的态度来。这样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才能镇住旅客。

还没出殡就有这么多鬼差阴军来袭……现在还算是警告,等到真正出殡,再规整队伍可是来不及了。

“就按翠导说的办。”

魔鬼商人严肃起来:“罚款一人缴纳一半。”

“吼!”

在奥古斯都不服不忿的怒吼中,卫洵和魔鬼商人分别向他们两人收了罚款。在十月十日上缴积分的时候,卫洵和她的手有一瞬的碰触。

十月十日明显愣了下,皱了皱鼻尖,微妙做出了个‘嗅’的动作。

等到这场闹剧结束,各人回归各位,奥古斯都狠狠冲十月十日比了个中指,然后继续去揍其他杠鬼时,十月十日借口方便去了茅房。先击退了个从茅房的顶上冒出来的阴军,她迫不及待按住耳朵,和白小天传信。

‘飞白,飞白!我闻到了!’

十月十日用欢快的声音道:‘翠导身上有队长和***的气味!很浓!他们应该刚纾解过!’

‘很好’

白小天冷静声音传来:‘你有嗅到疯狂太阳的味道吗?’

‘不一定是疯狂太阳,其他的,和嬉命人有关的气味,有没有嗅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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