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安凝揉着有些耳鸣的耳朵，郁闷中。

这马翰绝对是外星来的，怎么就是不让别人说话啊。高明瑞说一句，他一定会打断二十回。虽然高明瑞久经沙场越挫越勇，经过陆明轩和严队多年来的千锤百炼已经练就了钢筋一样坚固的神经，但看得出来，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你就不能，让我说一句完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的话么！”高明瑞已经憋出病来了，看他那样，恐怕转身就得去找心理医生。其实真不怨他，谁被人在半小时内连续被打断，一句话都不让说完，谁都得心里不正常。

安凝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可能会轻度耳聋。对于一个像她这样耳朵灵敏的人来讲，这种频率的说话真的会造成噪声负担。其实她根本不用听严队这些证据。因为这些所谓证据都可以用马凯英那份遗书来解释。

“你做得很像，就仿佛管旭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你反而成了质疑法医鉴定报告的那个。”严队看了一眼已经被打断到抓狂的高明瑞，微笑，“杀人方式很简单，把管旭平常吃的维生素换成降糖药。当然，这必须是知道管旭平时就有低血糖症状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杀人于无形。”

马翰可能是摄于严队的气势，嚣张的样子不符存在，低头含胸，很快变回了平日里不敢出声的马翰。

安凝长长吐出一口气，耳边的嗡名声终于结束了。我的天，再这么下去，安凝就要暴走了！

“要做到这一点，就一定是和管旭非常亲密的人，甚至是曾经住在一起，了解管旭身体状况的人。抛开动机不说，有这种条件的人，也不多。”严队故意不说凶手是谁，让马翰没法插嘴，“当然，马凯英留下遗书，服毒自杀。本来漏洞百出的案件因为没有证据就只能搁置，再加上自杀，完美结案。一切都只是怀疑，只剩怀疑。”

没错，安凝嘟哝，只剩怀疑。他要让马凯英自杀太容易了，这个难度指数比弄死管旭明显低了一个台阶。

“整个案件中，你只有一件事没照顾到，那就是那张化验单。”严队笑了，虽然笑得很自然，但是在安凝看来，笑得那叫一个阴险。难不成，严队他真的是用那个做证据了？不是吧！安凝回想一下，当时情况她没看到，不过把陆明轩气够呛，差点和人吵起来。难道当时……安凝有点为之倒绝的冲动。

“我们一直没有结案，不是因为我们不知道真相。相反的，在案发后一周以内，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证据，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你把证据交出来。”严队每次露出这种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就说明这只属狐狸的动物已经抓到对方把柄了。

那么从容，那么淡定，那么狡猾，安凝都暗地里捏了一把汗。这可能吗？

安凝的手中，不为人知地漫上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