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队睨了他一眼。

“对。”冷万钧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不只是我，派出所的民警也能作证。”严队的“川”字皱纹又深了两毫米：“请说。”

“五天前，紫茹请我陪她去她原来住的地方取回属于她的行李。当时马翰和死者余越都在。一开始他们是一副大度的姿态，放任紫茹取走行李。但是当紫茹要求他交还她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钥匙的时候，却遭到了那两人的拒绝，并且遭到了殴打。混乱中紫茹推了余越一下，余越曾经摔倒。之后马翰便持刀去砍紫茹，但是因为我在场而没有成功。余越怕马翰真的砍伤人会负法律责任，因此曾与马翰抢刀，后来头撞在了墙上，流血不止。刀虽然被抢了下来，但是马翰还是趁紫茹进屋收拾东西的时候跟进去打晕了紫茹。如果我当时不在，马翰会做出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马翰报案说，我和紫茹‘私闯民宅、寻衅滋事’，要求派出所把我们拘留。民警到的时候，马翰还没有将钥匙归还紫茹，紫茹也一直没有醒。马翰当着民警的面，把钥匙归交给了我。”冷万钧回忆完了当时的过程，继续说，“所以，有紫茹车钥匙的，不只是我和紫茹，马翰随时可以配一把钥匙。他既然可以背地里打女人，表面上装好人，也就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这种两面三刀的伪君子，做出多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是可能的。”他深深看进严队的眼睛，冰冷却坚定的说，“表面越是好的东西，背地里越是不堪；越是人人都说好，背地里越是卑鄙无耻下流。他有些事是只有紫茹才知道的，他有充分的动机杀死紫茹灭口。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紫茹死都不肯说出来，但是这一定是关系到马翰之后生活尊严的根本问题。所以，即使你说余越是为了保护儿子自杀的，我都会相信。”

安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原来那天从晕倒中醒过来不是摔楼梯之类的事情，而是被打到昏倒。如果冷万钧这话没有掺假，那么马翰嫌疑很大啊。

（等等，马翰——不就是医院检验科的化验师吗？医用消毒药水！难不成在现场那灵光一闪就是马翰？！）

“你是想说，马翰有动机是吗？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马翰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比麦小姐的还要充分。死者在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的确是马翰没错，但是那时候马翰在医院值班，医院的值班记录和医院大楼里的监控说明马翰并没有离开过医院一步。虽然当时没有患者，但是马翰的办公电脑一直在上网，我们通过网络运营商已经查过了，那个时段，马翰的电脑一直在上网，并不是停止的状态，因此他的确没有离开。”严队耽误了这么久才回到警队原来调查了这么多事情，看来警队精英就是警队精英，果然是效率奇高不同凡响啊。

“不在场证明是可以制造的。”宋楚雄提示道。

“麦小姐的不在场证明也是可以制造的。”严队的声音还是一如平时。

谁也不在说话，人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证据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