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对上杨曦全神贯注的黑眸，谢笑笑不太舒服地侧过脑袋，辩解道：“我要是想得出来，问你做什么？”

心情恶劣的杨曦：“你的脑袋是被吃掉了吗？”

“你说的是什么话？想不起来就是没脑袋了吗？像是一些小事，谁会记得那么清楚啊？”对此，谢笑笑不服气地说。

这个说法让杨曦的脸色更加难看：“……小事？”

“我……你……我……”目视对方逐渐狰狞的表情，谢笑笑害怕地抖了抖，不禁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但看不到并不代表听不到，谢笑笑的耳畔仍旧传来杨曦的声音：“你知道吗？”

“嗯？”发现对方语气似乎好些的谢笑笑小心地挪开手指，偷看对方。

“我，”凝视着手指缝隙里的眼眸，杨曦语气偏重地告诉对方：“对于你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这件事，感到，超级生气。”

从杨曦话语里听出危险的谢笑笑不禁抖了抖身体：“诶？！！！”

为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什么都告诉我，我早就想起来了。

要不是你无理取闹，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不敢当面辩解的谢笑笑在心里喊道。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更生气了，就好像弄成这样子都是我无理取闹一样。”盯着谢笑笑的杨曦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掰开她捂住眼睛的手。

“！！！！！！”没有想到上一秒才在心里吐槽，下一秒就被人抓住的谢笑笑不敢瞎想了。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四目相对，杨曦提问谢笑笑。

被迫看着杨曦眼睛的谢笑笑小心回话：“……为什么？”

咬着下嘴唇，过了好一会，杨曦才回答了这个为什么：“当初是你允诺了一切，现在忘记一切的也是你。”

“我……”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谢笑笑凝视着杨曦漆黑一片的眼眸，总觉得对方似乎是在伤心，一瞬间，所有的辩解都被咽了下去。

“闭会嘴巴，谢笑笑。”同样把质问的话语统统吞下去的杨曦看着谢笑笑，命令道。

“嗯嗯嗯嗯。”谢笑笑疯狂地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明白——只要你放开我，只要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什么都愿意明白！

放开手，后退几步，和谢笑笑隔着好几根手臂距离的杨曦看也不看对方，抱着手臂的姿态仿佛处于防御状态的士兵。被松开的谢笑笑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虚浮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但……我先在这给你道歉，对不起。”

听着道歉，杨曦的表情似乎好了些。

注意到这点，谢笑笑忍不住补充：“可这其实也不能怪我，这时间有些太远了，谁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呢，你说是吧？”

方才松懈一些的神色立马紧绷，杨曦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半晌，杨曦咬牙切齿的说：“我就记得。”

“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谢笑笑一看对方一秒变脸，赶紧求饶。

完全不想听谢笑笑说话的杨曦：“哼。”

两个人再往前走了一阵，谢笑笑便发现她们好像走到了尽头——前面再也不是一些看不清的街道，而是大片雾气，灰蒙蒙的一片。想到昨晚梦境中那些会主动吞噬一切的白雾，看着灰雾的谢笑笑试探性地将手伸了进去。伸出去的手立刻消失在浓雾里，仿佛被吞到一样。

惊讶又好奇的谢笑笑赶紧收回手臂，而后在确定手臂并无异常后又慢慢伸出了一只脚。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害处，起了玩心的谢笑笑将另一只脚也伸了进去……最后只剩一个头。

面无表情的杨曦瞧着只剩下头颅的谢笑笑，没说话。

不安分的谢笑笑转了转眼珠吐了吐舌头，胆大包天把头也伸进去，数了六十秒才探出来看看杨曦的反应，可对方的面容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感到没意思的谢笑笑便想出来了，然而杨曦却在她出来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而就因为杨曦那么一推，谢笑笑看到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

真漂亮！！谢笑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如此，这完美的脸蛋！这水汪汪的茶色大眼睛！这小巧的嘴唇！这白皙可透的肌肤！这乌黑却有些卷翘的头发！！完美！

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刻，无数的赞美词犹如海水一般灌入谢笑笑的脑袋。

赞叹不已的谢笑笑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孩子！！简直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