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少女信誓旦旦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身为当事人的司遥差点没把刚刚喝入口的茶喷出来。
什么玩意?
她跟江朔有一段情?
这都啥时候的事,她咋不知道呢?
她跟江朔之间明明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司遥放下手中的茶盏,屏气凝神,仔细注意那边的动向,想听听这少女还能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
“怎么可能”,有一个弟子立即否定少女的话,“柳霜,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当年那女子害得江朔这么惨,江朔怎么会跟那女子有情呢。”
被称为柳霜的少女一脸的高深莫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他们之间不仅有情,而且纠缠多年。”
其他几个弟子闻言都是摇头,俨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
柳霜见状有些恼怒,拍了拍桌子,娇喝道:“这可是我结识的一位师姐告诉我的,那位师姐入门十多年,是宗门里的老人了,对于当年的事,可是亲眼目睹过的。”
有一位弟子反驳她,既然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你知道当年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吗?
“哼”柳霜闻言娇俏的哼了一声,轻嗤:“我当然知道。”
“她叫司遥。”
柳霜见几人不相信她的消息,不服气的又道:“当年江朔人微言轻,在宗门内屡受欺辱,是司遥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两人原本关系不错,可谁想后面竟反目成仇,定是因为有了感情纠葛才会如此。”
柳霜说的头头是道,其他几人听罢撇了撇嘴,还真以为她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原来只是猜测而已。
司遥的脸上差点挂不住,幸亏带着面具,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十年前的丰功伟绩竟然可以流传到现在,不仅如此,竟然还把她跟江朔之间的关系魔改成这样。
“柳霜!都说让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就在此时,一旁传来一声嘹亮的女声,司遥听着耳熟,仰头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火红色衣裙的少女气势汹汹的朝柳霜而来,她叉着腰,横眉冷竖的呵斥柳霜。
“师姐……”柳霜被她喝的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司遥则是眼前一亮,这一身鲜红的少女,可不正是玄冥宗有名的大喇叭,沈蓉吗!
沈蓉脾气火爆,嗓音嘹亮,最喜欢关注一些七七八八的八卦,是司遥曾经在玄冥宗的死党,她一出现司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年的事肯定是经过沈蓉这个大嘴巴子添油加醋流传下来。
“都说了,不要再提当年的事情了,你在这里跟其他弟子们瞎说啥呢?”
司遥看着指责柳霜的沈蓉,心想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就属你嘴巴最大。
司遥非常后悔当年死的时候没有把沈蓉这个大嘴巴一起带走,以至于自己如今在宗门内遗臭万年。
不过吐槽归吐槽,时隔这么久,再次看见自己的多年好友,司遥还是非常高兴的,她看着沈蓉怒气冲冲的拉着柳霜的手腕要带柳霜离开问心堂,急忙站起身叫住她:“沈师姐请慢。”
沈蓉听见呼声,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眼前这个带着面具的可疑人物。
“你是谁?”
司遥笑了笑答道:“在下清虚长老座下弟子,入门不久。”
沈蓉闻言点了点头,颇有几分狐疑的问道:“有什么事?”
司遥笑的狡黠,面具下的眸子亮晶晶的,她看着略有防备的沈蓉,非常自来熟的道:“在下入门之时便已听闻沈师姐为人直爽,非常讲义气,师妹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见师姐真容,甚觉崇拜。”
“师妹近日新得两坛佳酿,不知师姐有没有意向同师妹小酌两杯。”
沈蓉在宗门里就是八卦收集器,只要跟她混熟了就没有不知道的消息,她完全可以从沈蓉这里打听慕元白的消息,再想办法改善慕元白和江朔的关系。
她跟沈蓉相交三年,也算是多年挚友,她非常了解沈蓉,沈蓉平日里最是贪杯,以美酒相邀,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佳酿两个字时沈蓉的防备卸下了不少,她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意动。
随后,她放开了抓住柳霜手腕的手,轻咳的几声,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道:“既然你如此盛情邀请,那师姐我就却之不恭了。”
司遥闻言瞬间喜笑颜开,上前挎住沈蓉的胳膊就带着她往自己的住处走。
司遥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两句话就把沈蓉带走了,剩下柳霜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午时已过,初秋的天已经不是非常炎热了,江朔在她的住处存放了好些美酒,司遥回到住处后,兴冲冲的抱出来两坛,却不招呼沈蓉进来,而是抱着酒带她去往别处。
沈蓉却一时之间愣住了,她的眸光有几分黯淡,这里是司遥的故居,司遥走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新弟子入住,里面还是她当年在时的模样,如今也留不住了吗。
司遥却没有发现沈蓉的不对劲,只是兴高采烈的招呼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