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被猛然掀开,女子特有的体香冲得他头昏脑胀,他着了魔般低头疯狂撕扯自己的裤带,却着急越不得法,暴虐的情绪控住了他,让他忽略了身后如豹子般猫腰靠近的人影。
脑后一阵劲风刮过!
“嘭!”
几乎要把脑壳敲碎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一个矫健的黑影跨骑到他仰面的肚腹上,咬牙切齿的泄恨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大喝一声想要翻身暴起,两手却被少年铁钳似的臂膀死死扣住,挣扎间门面上狠狠又挨了一拳!
在牢里学的那些泼皮无赖下三滥的把式在这时派上了用场,反正他是不要脸的人了,亏他还想得起脸面对于这种未出阁的女子有多么重要,毕竟从前也有人半身赤|裸苦苦哀求他,他那时候都没管,何况现在。
“杀人啦!杀人啦!”
男子嘶哑疯狂的咆哮骤然在雨夜响起,阿温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向床榻上的许棠,男子趁机脱手,一手冲着阿温眉眼的方向死死扣去,阿温躲闪不及,眉框上吃痛,温热的血流下。
男子不得章法的乱叫让他慌了神,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情形不该再将外人招来,随手抓了脚边一团衣物,死死压住了男子的口鼻。
“呜呜——呜呜——”
让人的心烦的高呼乱叫变成了含混不清的求救,阿温听不懂,只知道身下压制的人终于放弃了挣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天地间缠溺的雨还依旧落着,落了一夜,他就缩在许棠的床尾守了一夜。
泼墨般浓郁的雨夜终于淡出一点点亮光的时候,许棠终于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狼毒花遇水的效用不够,还是老天爷又一次眷顾了她,许棠惊醒的时候,身上还好好地盖着被子,仿佛午夜梦回惊魂只是虚惊一场的大梦,可是下颌面延伸至颈间的钝痛却让人无法忽视。
暗色天光透进来,已足以让她看清屋内的情形,听见她起身动静连忙来查看的阿温,还是同他们初见那般无害地举着双手,让她第一时间安心。
地上那个仰面一动不动的身影僵硬地睁着眼,了无生气。
许棠起身下地,单薄的衣衫裹在身上,存了一夜的寒气让她止不住地颤抖,手方才贴上那人的脖颈,便触电便急缩回来。
昨夜惊魂历历在目,她慌乱着疾步后退跌落在地,被阿温及时扶住。
地上的人,已经凉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桩桩件件化险为夷,都是别人要害她,可她却从未想过害人。
现今人死在她屋里,她第一反应除了惊慌,居然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回想起来,雨夜入室,带了她一碰就会陷入昏迷的狼茅花,可谓用心险恶至极!
身后扶住她的阿温还在微微发颤,她意识到后迅速回头,捧起少年低垂的头,接住他湿润而瑟缩的目光。
杀了人,对谁都不是一件小事。
昨夜要是没有阿温及时发现,恐怕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她了。
屋内有打斗的痕迹,阿温眉骨上寸长的口子还渗着血。
许棠冷静下来,一点点轻轻擦掉他眼眶的血迹。
“看着我,阿温。”许棠一字一句说到,确保阿温能够听明白,“你又救了我一次,这个人他该死,不怪你。”
少年紧绷的心防彻底溃败,在许棠平和温柔的目光下,渐渐释放出小兽般呜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