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不为所动。

它不理解他走了，回不来了！具体是什么意思。

更不明白，为什么聂小军的眼角在此刻挂下两行泪痕。

它收回目光，漆黑的瞳孔继续定定的望着前方遗像中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

只有它还认为，他还活着。

所以，它要等他回家！

……

“小A，我能理解你，康海是你的战友，他也是我的战友，康海陪伴我们许多年，现在他走了，我心里也很难过啊！”看着小A，聂小军缓缓蹲下身子，他一只手搭在小A的后脖颈，轻柔的抚摸。

另一只手，擦拭眼角两侧的泪痕。

军人，就连哭泣的时候，都不能表现的轻松。

“我知道你也难过，可是康海他已经走了啊！他再也回不来了！懂不懂！小A！他再也回不来了！“聂小军微微提高音量，一根根青筋在脖颈侧边蔓延，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胀红起来。

“汪！”

然而，这并未能使小A动摇。

这只狗，固执的可怕。

最终，聂小军无奈。

他站起身，说道：“小A，既然你想陪着康海，那就陪着吧，不过要在殡仪馆工作人员下班前离开这里，咱不能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

回应聂小军的，是一片无言。

小A静静的蹲坐，连声音都很少发出了。

仿佛，一座雕塑。

哎！

聂小军叹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的步伐，沉重异常。

……

两个小时后。

聂小军端着一只碗折返，碗里是小A喜欢吃的肉和鱼。

他把碗放在小A的身前，轻声道：“小A！吃饭了！”

“嗷~”

小A龇着牙，委屈的叫了一声。

似乎，它也开始渐渐明白，那个人再也等不回来了！

“小A！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康海回来啊！”

聂小军红着眼睛，他了解小A的脾气，这只犬最通人性，也最为刚烈。

一旦认准了一件事，任谁也是劝不动的。

于是，静静陪了小A一会儿，聂小军离开了这里。

……

回到中队。

来到中队长的房间。

这是一名气质威严的中年人。

在一中队，包括中队长和指导员在内，所有人都喜欢小A这只军犬。

此刻，见到聂小军回来，中队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小A吃饭了吗？”

“它没吃！”聂小军摇了摇头，眼眶依旧微红。

“中队长，要不要把小A接回来？”聂小军很担心小A，只有在中队，它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哎！”中队长眉头紧蹙，想了想，他说道：“让它再陪一会儿康海吧，我们接受康海离开的事实都尚且需要时间，更何况一只狗呢！”

“好，我知道了！”聂小军应声，然后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