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了,四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老天爷要彻底地改变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几分钟。首长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8.28’翻案了?”
“是翻案了。”
“啊!”
“你还挂着这对字呢。”
“一直带着,你当年告诫的话我还记得。”
“还耿耿于怀,呵呵。当年的话我要改改。”
“哈哈,士别三日如隔三秋,是吧?”
“别得意。对你的评价还是照旧,你本来就不是干秘密行当那块料,你太外露,太张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小货色,敌人第一时间就防着你,要么就先摆你一道,就像当年那手提箱。”
“又是当年……说良心话啊,既然我不适合干这行,当年上级干嘛让我来干这活?难道14军里没一个明白人?”
“所以我要改改当年送你的那句话了,我说你的上级用错人是骗你的。其实14军并没有用错人,恰恰相反,那只手提箱就只能你去送。”
“什么意思,摆明着让人家来拿不成?”
“不错。”
“……我……**!首长……您开玩笑吧?”
“你刚出昆明我就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你肯定要丢,而且丢了还会要求戴罪立功,上我这来当跑腿。你可别急啊,戒急用忍。干那行你还真只是跑腿的料,只有领兵打仗才是你的强项。反过来说,如果我来带一个团,一定一滩糊涂。人身上有些天生的优点弱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虽然可以通过努力来弥补,但也仅仅只是弥补。”
“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首长,这事你得讲明白,不然我这几天肯定睡不着觉。我被吓着了,这……这是一场大阴谋吧?”
“有些事已经解密了,所以我现在才敢跟你说。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放松放松。我这种人也是人,不是什么事都要闷肚子里的,是个凡人都要有个发泄的机会,我把关于你的曾经的秘密讲给你听,既不违背相应的规定,我解脱了,你也舒心了,是吧?当然了,我要发泄出来的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嗯嗯,您说,您说。”
“手提箱里放的是当时在建航母的核心机密信息,现在航母已经入役,已经不再是机密。只不过,那些所谓的机密都是假的,是我们故意要让J国人得到,误导他们的。”
“明白了,所以要让小鬼子百费心计地自己来拿。为了保证他们拿得到,所以上头就派了我。我警惕性差,又是外行,好忽悠。”
“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那安拓……”
“呃,他是被冤枉的。刚放出来,听说拿了国家赔偿金就去了国外养老了。”
“冤枉,唉,关了人家四年啊,幸好查出来了,不然再关六年就更冤了。那敌方的主谋是谁?”
“也不算冤枉。他没有泄密,但确实有失职之罪。一个境外谍报组织正是获取了他因过失而泄露的信息才追踪到押送任务的,拿到了手提箱之后又卖给了J国内阁情报调查室。这些破事就不提了,转来转去也就那些,扯得太细就又涉密了。”
“那么那个什么境外什么是什么组织啊。”
“哦,这个组织么有点神秘了,自称代号‘寡妇’,不属于哪个政府,什么都卖,谁都卖,只要给够钱。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我不问了。嘎嘎。我是真的舒坦了,原来摆我一道的是自己人,不冤枉,我还立了功呐。”
“要立功,你还得在战场上,这里就是你的用武之地。知道为什么让你们团来执行这项任务吗?”
“精锐部队要派大用场,我们这种三流角色只能当当消防队,高级保姆了撒,唉。”
“看来我这趟来得正好。就你现在这认识,想不做罪人都难。”
“开个玩笑了,呵呵。我明白凌云、机场、880三者与东线态势之间的联系,也明白这事有多么的重要。只是我现在没有头绪啊,我发发牵骚可以的嘛,首长刚才不是说是人都发泄一下的撒。”
“那就好。一早就听林兰将军说肖杨大事不糊涂,脸上哼哈心里明白。”
“原来首长突然跑我这来是做思想工作的。”
“那是何政委的事,我可不擅权。行了,说正事。”
吴品站起身,卷起军大衣袖口,面色肃然,拿了标杆走到地图前。
肖杨认真地摸了一支烟,细细地点起,慢慢地吸了起来。
“你布设的暗哨果然起了大作用,营地的周围的确有那么几只鬼在悄悄地盯着我们手中的J国特工俘虏和880部队。两个俘虏一个死掉,另一个一直都不开口,我们不能奢望审讯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必须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和可利用的资源先发制人。今天早上,我的人顺利地打下了敌人的内部,这表明敌人对营救J国特工队的进展要求很迫切,也证实了上级情报部门作出的‘敌情报机关已探知到880的存在’的判断。”
吴品用标杆在地图上划了一圈。
“我的人代号‘大象’,已经被敌军不明单位所‘俘获’。这个不明单位具有很高的反侦察素质,从‘大象’身上的窃听器传回的信号极不稳定,只能粗略确定方位信息。经司马小组探测,不久前,目标大致在这个地方逗留过。我估计,他们已经对我和司马等人的到来产生了兴趣……”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
“嘿嘿。”
“这几天咱什么也不做,就等着就行。得,拿你的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