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完毕,褚东平带着雍庆先冲了出去,大家做了伪装,福瑞带着多数由太监组成的侍卫连着惠珠跟在后面,果然没跑多远就遭遇了刺客。这些刺客显然也是有些脑子,并没有一股脑子的冲着这福瑞来,而是兵分两路,只是大部分是冲着福瑞追了过来。
福瑞和惠珠算是幸运一路上和刺客追追躲躲的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只是到了夜里只剩下了两人。福瑞把惠珠护在胸前。一路狂奔,身后已经没有刺客追赶,但是两人不敢停下来,耳边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惠珠坚持不住了,呜咽道:“爷,我不行了,太疼了,我腿两侧肉都破了,爷你把我扔下吧,呜呜,太疼了。”
福瑞紧咬牙关,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不理会惠珠的呜咽,没命的往前跑,一定要找到一个栖身之地。一旦被狼群追上两人便尸骨无存。
也许是上天怜惜两人,终于在前方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地。一个只能容纳四五个人的小山洞。
福瑞抱着惠珠滚到里面把马死命的拽到洞口,马跑了一天停下就跪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拿出来火折子生起了火把,白天临出发的时候,福瑞收了一袋子的柴火在马背上,就是为了晚上生火驱赶野兽。
惠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的骨头都散了一般,福瑞过来要看惠珠的伤口,可是一脱裤子就痛。
福瑞心疼的伸手摸着惠珠的脸:“忍者点,这伤口不撒药,就该烂掉了,痛了就咬着爷的胳膊。”
惠珠虚弱的笑笑:“嗯,你直接撕开撒药吧,我挺着。”
外头的狼嚎声越来越近,福瑞看着惠珠血肉模糊的大腿,忍不住掉了眼泪:“傻子,你跟着爷做什么,遭这份罪。”
惠珠腿上钻心的疼,但看着男人为着她哭的模样,心里又是吃了蜜的甜。断断续续的道:“你这别光着哭,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少往家里带些女人。”
福瑞听着破涕而笑:“你这丫头这么小心眼,善妒是七出之一,小心爷休了你。”
惠珠哼了一声:“巴不得你休了我,那姑奶奶就四处逍遥,找小白脸去。”
福瑞不轻不重的拍了她一下:“什么话都能从你嘴里出来。”
惠珠突然问了一句:“爷你喜欢乌(尔)娜吗?像喜欢我这种喜欢?”
福瑞回答的极快:“不喜欢。”说完低下头:“但是爷需要她,无论是否为了争夺皇位,爷都得有自己的势力,别人才能忌惮。不然爷再喜欢你,也保不住你的命。”
惠珠抿着嘴沉默了半晌终于松口:“晓得了爷。”然后两人都沉默下来。福瑞紧紧抱住了惠珠:“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丫头。”
惠珠听着笑了笑,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惠珠时醒时睡的过来两天,两人都快熬不住了,惠珠嘴巴干裂嗓子要冒烟了,再次从昏迷中醒来,就觉得满嘴的血腥气让人作呕。转头一看福瑞面色苍白的靠着墙壁把她抱在怀里。看到她醒了虚弱的笑了下:“你醒了。”
惠珠脑子昏沉沉的,抬手一抹额头,刚想说话嗓子跟冒烟了似的,发不出声音,吞了好几口唾沫,那血腥的味道让人作呕。接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就抓福瑞的手,福瑞躲得快一步。
盯着她道:“这是怎么了,这会儿又精神了,还发烧呢。休息休息。”
惠珠眼眶发红,鼻子一酸:“你是不是喂我你的血了?”
福瑞一顿,盯着惠珠半晌:“没有。”
惠珠:“那我看看你的手腕。”
福瑞不依:“我都说了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惠珠不信非要去看,两人都精疲力竭多一分动作都是吃力,惠珠一动又牵扯伤口,福瑞索性把手腕晾出来,果然左手腕抱着一块破布,有着暗红的血迹。
福瑞叹气:“本来我想着用匕首,把马杀了,咱俩喝血吃肉的,但是我一刀下去,那畜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还踹了我一脚,自己一瘸一拐的跑了。你发着高烧,我没有办法才喂你点血,这在战场是常事,你哥哥没跟你说过?”
惠珠趴在福瑞怀里呜呜哭了起来:“爷你走吧,你腿脚都是好的,你自己跑吧。”
福瑞摸着惠珠的脑袋:“腿破了肉,脑子也不灵光了,这里是我能跑出去的吗,我出了这山洞还没两米,就得被那些个大白虫和野狼给叼走了。我要是能出去,就能找吃的了。”说着抬起惠珠的下巴:“你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这会儿咱俩一起死在这,下辈子愿我不生在帝王家,咱们就是寻常百姓,我就守着你一个过日子,可好?”
惠珠摇头哭着道:“不要下辈子,这辈子咱们好好过,这次要是能回去,我不跟着你拧巴了,好好做侧福晋,再也不跟你怄气了。乌(尔)娜想怎样就怎样。咱们好好过这辈子。”
福瑞听着心中一酸,眼眶也发热。两人知道这可能就是最后的时光了。到了晚上点燃了最后一只火把,惠珠举在手里,福瑞把拆下来的马磴子敲的当当直响,震慑着周围的野兽。
要说这些野兽越是凶狠也越是聪明,已经僵持了三天两夜,狼群的头狼就觉察到不对,便帅先靠近洞口试探。福瑞都能看到头狼那特有的白毛和绿色的眼睛,心中一惊,今晚恐怕要过去不去了,这些狼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
就在头狼再次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突然周围响起一阵吆喝声,接着就是一条火龙呼啸而来。
救援到了,褚东平亲自带着东陵驻守的五千精兵开进了武陵山中。
当褚东平看到山洞内狼狈不堪的两人,激动的一声大吼。福瑞和惠珠则是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