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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辞去差事没几天,太子就出事了。去年因为揭发买卖试题,被逼跳河秀才的弟弟,这次披麻戴孝抱着哥哥的灵位,直接闯进了春闱考场,还带着族里老老少少三十八人围坐在考场门口讨要说法。
一时间里里外外熙熙攘攘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就传遍了京城。
雍庆春闱这天就在考场对面的茶楼,把事情始末看的清楚,去年的事情多少知道,却不知道影响如此之大,气的身上发抖,李国安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这消息传到福瑞耳朵里的时候,他正悠闲的吃着惠珠烤的地瓜。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去年已经出了事,今年还敢肆无忌惮的作妖,不发落他发落谁。
惠珠看着福瑞冷笑着,盯着面前的火盆阴晴不定,就乖乖的坐在一边尽职尽责的烤着地瓜。只是有时候烤着烤着就到自己嘴里了。
等福瑞反应过来的时候,惠珠都把那个烤好的大地瓜吃了一半。好笑的看着她:你刚都已经吃了两个了,这个不是给爷的吗?”
惠珠听了有些羞赧:“这几日不知怎么的,食欲特别好,老是饿没注意就给吃了,爷我给您挑一根大的,这个,这个一定好吃。”
钟灵在一边也偷笑:“主子确实贪吃了许多,还嗜睡春天树啊草啊忙着发芽,您也忙着长肉呢!”
惠珠白了她一眼:“张个子,我还能在高一点。”
主仆两人说者无心,福瑞听者有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惠珠,然后不动声色的道:“刚你说要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在去你的铺子看看?”
“嗯”:惠珠又咬了一口地瓜,真甜。
福瑞:“那就去吧,这两天安排好了,给爷个信。”
惠珠一喜:“好啊,那就后天,我等下去跟福晋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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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东院,福晋虚弱的倚着靠背,自打那日那拉氏劝过之后,福晋这病更重了。心腹丫鬟跪在后门伺候着,老嬷嬷坐在地上的绣墩陪着说话。
安慰着:“福晋,那日那拉氏侧福晋说的在理,这事就不是咱们能管的,爷不喜后院多嘴,您就是太心善,太死心眼了。太子如何如何跟您没多大关系。”
福晋:“怎么能没关系,太子在母家这边算来是我堂哥。我一直期望太子能和爷好好相处,本就是兄弟两。”
嬷嬷有些急了:“福晋那,皇家那里来的兄弟不兄弟的。”
福晋猛地睁开眼:“这话你也敢说。”
嬷嬷:“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说一句托大的话,您就是在我怀里长大的,我这心尖尖上就住着您呢。我这里没有什么爷啊太子啊,就只有福晋。”
福晋本来还有些火气,这会儿听了嬷嬷的话,心中一软:“我晓得,只是难得太子和爷共事,却让爷给推了,哎,这会儿春闱又闹事。也是幸好爷能脱身。但是我心里不舒服。”
嬷嬷:“福晋您年纪轻轻要保重身体啊,这三天两头的病着把人都给掏空了。”
正说着下人来报惠珠来了。
福晋脸上又差上几分,她不想见这个女人。
惠珠进来规矩的行了礼,福晋淡淡的摆手让她起来。也不说让座,惠珠就站在地上,脸上一点不见不好,笑眯眯道:“福晋身子不舒服要好好将养着才是,今日来是跟福晋告假,明天想出去一天,打理下铺子和庄子。”
福晋微微抬眼:“爷知道吗?”
惠珠点头:“跟爷说了,爷说让我来请示下福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就可以。”
这话儿福晋听了心里还舒服点,嬷嬷倒是抬眼深深看了一眼惠珠。心想爷一定不是这么说的,然后看向福晋看着脸色缓和些,心中无力,福晋怎么什么都信呢!
福晋没有阻拦允许了。
惠珠也没多客套,随便说两句,便走了。
因为记得福瑞叮嘱他,别在福晋房中多呆。她前脚出去,在院子里碰到了府中的二总管,端着个青花瓷的汤盅过来,对着惠珠稍稍行礼,便急着进了屋。
惠珠还纳闷,多看两眼没看出什么门道。
屋内暖阁,二总管猫着腰讨好道:“这个药膳是爷特意吩咐奴才送过来的,说是宁神最好汤盅,福晋趁热喝了吧。”
福晋心中高兴:“多谢爷体恤,嬷嬷递给我。”
嬷嬷接过来,心中也高兴,这汤盅是特意给福晋做的,说明爷心里头还是有着福晋的。
晚上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福瑞确来了福晋院子,特意问问了身子如何,问了汤盅可是吃了,福晋略带羞涩的道:“都喝了,比着以前甜了一些。”
福瑞满意点头:“挺好的,我跟林太医说你最近火气大,嘴里苦。林太医应该调了方子。”
福晋满口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