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惠珠精神气爽,看着红润的脸蛋,不禁自嘲自己还真是心大,入府第二天就能睡得跟猪一样。
睡得好精神好,心情自然就好。刘嬷嬷一边小心的伺候,一边观察惠珠,看见人心情不错,她也是松了口气,然后探头跟惠珠神神秘秘的道:“昨儿晚上爷回来就去了琴兰格格的院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能有一个时辰,又去了刘格格的院子,脸色还不太好。”
惠珠听了半晌才道:“爷平时去琴兰格格那里多吗?”
李嬷嬷听了,拖了长音一脸不屑:“多~~,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是宿在她那里,哼!就是依仗这爷宠爱她,便无法无天的,对福晋都不敬,老是挑事,不过是个胡同里头出来的破烂货,还真当自己是主子,呸!”
惠珠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这话你是在我跟前说说,要是出去这么说,不管是不是破烂货,不得打烂你的嘴巴!主子就是主子,有什么配不配的,这个府里的事情都是爷和福晋做主,他们都没说什么,你这里嘴碎,我初来乍到,你惹了事我保不住你。”
刘嬷嬷赶紧又拿手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张破嘴,真的是什么都说,主子你教训的对,我定当注意着。”
看着刘嬷嬷一脸媚笑,惠珠也笑了,挑眉看向她:“你啊,就是个直肠子,不过我喜欢,什么都不用提防,这样过日子才舒心,你有不对我都会跟你说,所以嬷嬷心里也别怨念我才是。”
刘嬷嬷听惠珠这话说的亲近,心里高兴连忙道:“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放心,好歹好我分的清楚,分的清楚。”
一边端着铜盆的丫头秋菊看着惠珠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还带着几分热切,这两天她是眼看着主子是怎么把刘嬷嬷给制的服帖的。不管刘嬷嬷是不是真心的,但就这个奉承劲实属难得,这老滑头可是不好对付。
翠菊和其他丫头不同,是临时凑数安排进来的,不是福晋的人,见了惠珠的能耐,也下定决心自己要好好做,要讨好主子。
惠珠不知道这小姑娘的心思,只是日后提起来的时候笑道:“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今日的重头戏便是晚上的宴席,大早上府里就很是热闹,几个女人细心的沐浴焚香,挑选衣服。
惠珠也特意选一件桃红色滚着狐狸毛领的氅衣,头发用扁方盘好,带着珠钗,攒了两朵绒花,整个人灵动活泼,显得娇俏可爱,像是那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一般。
中午草草的用过饭休息一下,便去福晋的院子,府中她不熟悉,怕自己去到花厅里头,不管遇到谁,必少不得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于是她便直接去找福晋晚上一起过去。还特意带了几支漂亮的绒花,去讨好福晋。
惠珠到风荷园就让人进去通传,立在院子里等着回话。
丫鬟出来笑着把她引了进去,一进到暖阁就瞧见了吴氏正伺候着福晋梳妆,见到她跟没看到一样,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也不说话。
惠珠笑呵呵的给这福晋请安行礼,然后又跟着吴氏打了个招呼,才把手里的漆雕盒子打开,往前递到福晋的跟前:“正好福晋在梳妆,我这里有些个绒花,都是最近流行的样子,拿过来给福晋簪几朵花。”说着左右打量了一番,福晋头上戴满了珠钗。
一边的吴氏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福晋的头发今日是我特意过来给梳的。今日是宴席,这些绒花还是上不得场面。”说完轻蔑的扫了一眼惠珠头顶上的几朵绒花。
惠珠看着她心中哼笑,本来在府里没想着跟谁树敌,但吴氏从昨日见面到现在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模样,还处处的给她挖坑。让她十分不爽,既然自己不爽那就不能让别人舒服。
惠珠突然甜甜一笑,起身拿着一朵宝石蓝的绒花走到福晋跟前,举起放到鬓角:“吴妹妹,我这人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我觉得你给福晋头发梳的也太老气了,显得老了好几岁。”
然后煞有其事的左右打量一下,瞪着一双大眼睛满眼真诚的看着福晋:“姐姐,真的,这样不好看,我跟您说啊,这男人都是喜欢年轻貌美女子,福晋你年纪轻轻的何苦把自己往着老了打扮呢。”
福晋听着她说,抬手按了按脸侧的头发,略微迟疑:“我看着挺好的,不好看吗?”
一边的吴氏一听都快气炸了,这个乡巴佬女人,竟然说着自己精心做出来的头发不好看。刚想开口,就见惠珠坚定的摇头:“不好看,这么多金钗子把头发都给遮挡住了,福晋您这秀发多乌黑光亮,比这金子好看,这三支耳勺簪拿下来,在这边簪一朵宝石蓝色的绒花,这绒花层次丰满,颜色正趁着您白净的肌肤。”
说完刷刷刷把那三支簪子给拔了,把绒花簪了上去。
吴氏的脸都青了,但是碍于身份不敢明着说什么,便阴阳怪气的嘲讽道:“侧福晋胆子够大的,福晋都没同意呢?”
惠珠听了看向她一时间有点无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福晋:“福晋您别生气,我真的是想给您打扮一下。”您照照镜子。
福晋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下,别说还真是显得年轻了些,整个人清爽很多。
看着好看自然就不会责怪惠珠,而是淡笑着安抚惠珠坐下,吴氏看着心头一梗,差点没噎死。
惠珠看着吴氏吃瘪心里高兴。
时间差不多,三人结伴一起去了花厅,两位小格格正在院子里玩闹,刘氏、琴兰和那拉氏在里头各自坐着也都没说话,看到福晋起身行礼。然后大家纷纷落座,说着话等着十阿哥过来。
福瑞进来,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男人大手一挥:“免礼,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