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李得苦都不敢多瞧一眼。
李长安不管身后,一路行至书房。
案头上摆有连日来整理好的邸抄谍报,她随手拿过翻看,皱眉道:“那个什么雾山老祖的来头查出来没有?”
“回禀公子,眼下只查出来一些陈年旧事。”
将手中谍报一丢,李长安沉声道:“接着查,还有薛东仙,三日内若捉不回来,就让人去君子府要人。你让李相宜在入境北雍的宗门里挑一些好手出来,这几日就让他们来流沙城见我。”
“……是。”
李长安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将丢掉的谍报重新拿起来,边看边道:“对了,眼下还有一件大事需得你多费心,陈知节我带过来了,先让他在流沙城安家立业,尽早安排他与屈斐斐的婚事,到时候钓鱼台建成你便随我回王府,明面上你仍是一城之主,眼下还需你的威望压住那些亡命之徒,待你走后这里除了死间其余人手都留给他夫妇二人。”
“公子……”
一只白皙柔荑轻轻覆在李长安的手背上。
“怎的了?”
李长安这才抬头,仔细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容貌。
玉龙瑶嘴角含笑,眉目含泪,眼神温柔至极,只看着她不言不语,那双眸子却好似道尽了百转千回。
李长安抬手抹去那强忍不落的泪水,轻声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玉龙瑶轻轻摇头,垂眸道:“公子吩咐的,奴婢这便去办。”
李长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泫然欲泣的伤心脸庞,忽然笑了笑,将她拉进怀里,揽过纤细腰肢,贴在她耳畔,耳鬓厮磨道:“下回再被我瞧见,公子就把你嫁人了。”
近在咫尺,便看得更加清晰,玉龙瑶如小女儿家讨欢一般往李长安怀里缩了缩贴的更紧,伸手卷起一缕银丝,缠绕在指尖,嗓音绵软道:“公子方才说的,可都是气话?”
李长安好气又好笑道:“可不是,你若再哭,公子就拿你出气,瞧见窗边的软榻没,一会儿就在那儿把你吃了。”
玉龙瑶低头亲吻指尖发丝,好似觉着不够,又拿过李长安一缕白发缠在自己脖颈上,抬头嫣然一笑:“公子说的话,算不算话?”
尤物在怀,哪能不动半点凡心。
李长安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何况怀里的女子容貌娇艳,身段有起有伏,软玉生香宛如一颗汁水饱满的熟果,就堂而皇之的等着人来采撷。留在身边这么久,若是不嫁人,总不能放着这么一个水灵的女子做一辈子尼姑吧。
“算话。”
李长安低头埋进女子粉嫩的脖颈间,嘴唇刚贴上肌肤,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一阵轻颤,朱唇间溢出一声轻吟。
屋内正烧起一缕春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玉龙瑶情动难抑,满面潮红浑身瘫软,叫外人瞧去终归是不妥。李长安打横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坐在软榻上。
屈斐斐轻扣门扉,得了应允进得门来,便瞧见那位风光无限的女城主如小猫儿一般蜷缩在北雍王的怀里,还是那种一手拽着衣襟,头微微扬起,好似讨欢一般的妖媚姿势。
屈斐斐赶忙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李长安嗓音慵懒:“何事?”
好似并不怪罪她搅了好事,但屈斐斐一时间慌了神,支吾半晌才道:“启禀王爷,奴婢……来,奴婢不敢擅自主张,前来询问,将那位陈公子安置在何处为妥。”
闻言,李长安勾起怀里人儿的下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道:“留着下回再吃,先去把咱们那位陈大人安置好。”
玉龙瑶伸手勾住李长安的脖颈,满眼委屈。
李长安轻拍了一下那圆润翘臀,“听话。”
走出书房门,前一刻还妖娆妩媚的可人儿,转瞬就变回了端庄素雅的玉娘子。
若非亲眼所见,谁人说屈斐斐都不会信。
这个从污泥里爬出来的女子小心翼翼抬眼望向前边的身影,玉姐姐,屈斐斐艳羡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