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把玩着手中的珠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道:“原来如此,不过此乃是友人所赠,你该不会打这离珠的主意吧?”
不孤笑的气定神闲,道:“前几日你曾说你与那灵兽有缘,果然是骗我的?”
洛阳忽然开口道:“李长安,你哪儿来的友人?我怎不知。”
陆沉之思来想去,忍不住问道:“莫不是说的门主?”
洛阳看向陆沉之,追问道:“什么门主?”
陆沉之想也没想,便道:“来此之前我们曾在鹿台湖停留了一段时日。”
虽然洛阳算不得什么外人,但不孤也算不得自己人,怎的什么话都往外桶漏。李长安阻拦不及,当下有些苦闷,到底是上辈子作了太多孽,才叫她碰上陆沉之这么个还债的丫头。
在笑里藏刀的绿袍女子开口前,李长安破罐子破摔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妨直言。”
不孤端起桌上的茶盏,悠然啐了一口,微笑道:“照理说,在养灵潭这几日那只灵兽早该破壳而出,但迟迟不见动静,我想应是与你手上的离珠有关。”
李长安咬牙笑道:“依你所言,今日我若是掉不出这颗离珠,你那潭里的灵兽这辈子都不得出世了?”
不孤笑容温婉,“这不正应了你那句有缘?”
时隔一甲子,李长安再度站在朱漆大门前,神色尤为复杂。那日立在衔珠之上身姿绰约的女子,递给她珠子时脸上的笑容,如今想起来似乎并非她以为的真心实意。而且不悔时常朝北面眺望,难不成她一早便知此处有灵兽现世?
入门前,李长安侧头对不孤道:“晚些时候,还请谷主来房中一叙。”
不孤未答应也未推辞,只是朝她摊开掌心,李长安不情不愿的递上珠子。
“此事究竟与你是否有关,一会儿便知。”
不孤走向养灵潭,抬手一抛,离珠落入潭水中央,顿时整个洞内光芒万丈。不多会儿,明亮光辉逐渐沉淀,朝白蛋聚拢,霎时一道紫光冲天而上。修为最浅的陆沉之亦能感受到,一股浓厚的灵气充斥了整个洞内。
一阵清脆的破壳声响起,白光包裹之下隐约透着幽绿的壳面裂开一道缝隙,忽然间一道青芒破光而出,如闪电般直冲立在谭边的洛阳。
“当心!”
离洛阳最近的陆沉之反应不及,只觉眼前一晃,李长安已在洛阳身侧,伸手欲拦下那道青芒。洛阳早已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剑,只听耳边传来不孤的急切声,“别伤它!”
青光触手冰凉,却并无杀意,只是力道之威猛竟连同李长安的手一起撞入了洛阳的怀里。情急之下,李长安只得环住洛阳的腰,以身躯抵在她后背,脚下力沉,却仍是后退了一丈之多才缓下青芒的冲势。
一冲之后,那青芒似失了兴致,停在李长安的掌心不再动弹。
陆沉之不敢轻举妄动,反手握住了背负的长/枪,双目死死盯着二人。不孤缓缓朝二人走去,单手扣指结阵,口中念念有词。
“九曜顺行,华精茔明,太玄三一,守其真形。”
不孤伸手一指,“令!”
李长安手中青芒,应声消散。
一声鸣啼,自她掌心而出,似雀,似鹰,又似鹏。
陆沉之愣了愣,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青色灵物,样貌如同啼鸣一般,似雀,似鹰,又似鹏。那会飞的小东西缓缓睁开一对金色眼珠,跳上李长安的手指,抖擞了下翅膀,歪着脑袋看着二人。
只是令陆沉之与不孤不解的是,洛阳和李长安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小东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