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被邱橙拉进了群里。
因为邱橙想和他们一起商量一下周六晚上聚餐吃什么,结果发现向暖还不在群里,于是就邀请了向暖。
【_ 馀 泩,渡莪 /。:程哥呢?】
【秋橙:他都可以,我能代表。】
【LX:啧。】
【靳小爷:啧。】
【秋橙:暖暖,你想吃什么?】
一直在默默窥屏的向暖这才打字回复。
【温暖的方向:我没什么想法……】
【_ 馀 泩,渡莪 /。:火锅!】
【靳小爷:烤鱼。】
【LX:烤串。】
【秋橙:跟烤串!×2】
少数服从多数,就定了去吃烤串。
接下来几天放学后,向暖再也没有见过骆夏来家里。
她每天和往常一样跟邱橙结伴坐公交车各自回家。
周五这晚,秋程给向暖补完课离开。
向暖抱着自己的书本回房间。
她把东西放到书桌上,走到窗边打算合上窗帘,结果意外看到邱橙站在楼下,正在等秋程。
男生出去后径直走到邱橙面前,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拉着手沿路往前走去。
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邱橙歪头笑的格外开心。
她仰着头,望着身侧挺拔高大的男生,眉眼弯成了此时天上的月牙。
男生停下脚步,没有牵着她的那只手绕到邱橙的脖颈后,轻扣住。
而后,低头弯腰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下。
这个轻吻过后,他们相拥了会儿才继续走。
向暖目送着他俩越走越远,心里无比羡慕。
自己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自己,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或许是这一幕对向暖的刺激很大,当晚她便做梦梦到了骆夏。
这还是重逢以来她第一次梦到他,也是他第一次以身姿挺拔的少年模样出现在她梦中。
之前偶尔会梦见他,但梦中的他也都是小时候的样子。
梦境很安静,他们谁都没说话。
两个人的手牵着,一步步并肩往前走。
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都转了身面对着彼此。
向暖亲眼看着他弯腰凑近。
她紧张地闭上眸子,突然听到胸腔里的心跳格外清晰,几乎要震破耳膜。
她安静的世界被剧烈的心跳声盘踞着。
旋即,她的唇瓣好像被侵占了。
……
早上醒来后,向暖因为这个梦羞耻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装鹌鹑。
直到呼吸不过来,她才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红的要滴血的脸下床去洗漱。
向暖根本记不得梦中他吻她时的感觉。
也无从想起。
因为她根本没有经历过,并不知道接吻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补课的时间在下午,向暖一早就背起书包出了家门。
她在李记蟹黄包吃了早餐,去了省图学习。
直到中午,向暖才回家。
下午补课四个小时,结束时已经到了傍晚。
秋程要接女朋友一起过去吃饭的地方。
靳言洲是绝对不会和向暖同行的。
向暖就换了身衣服,率先赶往聚餐的地点。
按照路线上的指示,向暖乘坐公交车,又倒车,最终在正确的站牌下车。
她沿着路寻找他们在群里提过的那家店,在走了四五百米后,看到了店牌。
而,下一秒,她的视线顺着牌匾下移,目光倏的微顿。
骆夏已经到了,正在门口等着。
男生头戴黑色棒球帽,穿着纯白短袖,宽松的黑裤子上勾着两条背带,堪堪挂在肩膀上。
白色的耳机线从他的耳朵开始,弯弯曲曲地延伸到他揣在裤兜的手中。
充满了属于青春的随性和恣意。
向暖在那一刻,恍若突然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背带裤出现在她面前冲她伸出手的小绅士。
她似乎被钉在了原地,望着他动弹不得。
须臾,骆夏似乎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他身上,轻撩眼皮看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向暖像是被灼到了般,瞬间偏开头。
在别开脑袋的那一刹那,她的余光还刚刚好注意到了他那张薄唇。
红的,润的。
向暖的脑海中猛的浮现出昨晚梦境里的某个场景。
她登时浑身热烫起来,像在被火烧,心口也燎得发麻。
她轻咬着嘴巴里的软肉,顶着微微泛红的脸颊,慢慢地挪动脚步,身体僵硬地向他靠近。
最终停在他身边。
骆夏在她走过来时就摘掉了耳机。
向暖就立在他旁侧,甚至能轻微地感知到他平稳的呼吸。
他身上还是那种清清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特别好闻。
向暖拽不住要飘起来的神思,不由自主地心想,他总是这么细致礼貌,会适时摘掉耳机,哪怕不说话。
甚至,特意提早来等大家。
这样一个把教养刻在骨子里的少年,根本无法让人不为他沦陷。
不知道附近哪家店在放歌,低磁的男声用标准的粤语唱着:“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标注1]
随即,向暖忽而听到她身侧的男生也跟着很轻地唱起来:“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标注2]
他的声音并不低沉,带着十几岁的年纪才有的清澈明朗,但完美地融合进了原唱中。
而且,他唱的也是粤语。
标准到不输原唱的粤语。
骆夏还在跟着歌曲轻唱,自然又随意。
可他旁边的向暖已经因为他的歌声陷入了风暴中。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才降下去温度的脸又一次不知不觉地发起烫来。
向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在不断地酥化。
她忍不住,偷偷抬手揉了下泛热的耳朵。
怎么能这样。
他的粤语怎么能这么性感。
向暖虽然有点惊讶,但因为之前就从邱橙口中知道了骆夏的奶奶是港城人,所以对他会粤语并没有特别震惊。
只是……
他唱粤语歌真的好好听。
形容不出来的好听。
其他人都还没来。
而她,有幸成为他唯一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