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官餐厅吃完早饭，我坐在位子上抽烟，早上才回来的西尾勋、还在狼吞虎咽。

“昨天晚上没吃饭么？眼睛怎么这么红？你不会在娱乐所、嘿嘿了一整晚吧？”我看着西尾勋问道。

“不是！”西尾勋红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左右看看，然后才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一会儿出去跟您说。”

西尾勋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跟在我后面出了军官餐厅，我们俩来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后，我停了下来。

“昨晚您走后，我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去娱乐所玩的，但是去餐厅的路上、我遇到山口千惠了，我们俩、反正她说寺井阁下晚上请客，估计很早就得睡下，让我去老地方等她，吃完饭、我就去了，结果等到后半夜她才来。”西尾勋啰里啰嗦的说道，看来，跟那个山口千惠的关系不一般。

“说重点！”我又续上一支烟后说道。

“寺井副司令昨晚请他原来的部下喝酒是假，商量怎么夺权是真！”西尾勋说着又往身后看了一眼。

“你开玩笑吧？”我可不觉得寺井理真敢动中山静一的脑筋。

“千惠不会骗我的！”西尾勋强调道，然后又小声说道：“本来计划是早饭后，就集合咱们参加新的培训，但是，现在还没有集合，您不觉得奇诡么？

肯定是出事了!

按照中山司令阁下原来的安排，您是大副、其实就是副艇长兼机电长，坂本少佐是二副兼航海长，我负责观观察通讯，下面的分队长，就是管具体事务的水手长、轮机军士长、声呐通讯长、兵器军士长这些，也都是咱们新来的人担任。

基地原来那些人都不服气、觉得中山司令偏袒她自己带来的人，寺井也觉得这样分配的话、将来他的功绩很小，不利于将来争取高阶爵位。

对您怨气最大的、是一个叫内山竹朝的家伙，听说已经安排他做机电军士长了，还贪心不足、相当机电长！

他们昨晚商量的结果是。。。。。。为坂本靑弥鸣不平!”西尾勋看着我、加重语气说道。

按这么说的话、矛头肯定是针对我的，但是，西尾勋那种小人心态、注定在我这里得不到共鸣，我说今天见到他后、感觉他就没以前那么拘谨了，感情是觉得有所依持了，见我不吭声、也没有很郑重的看着他，西尾勋很有一种挫败感。

“您可以风轻云淡、笑看人生，可是，一旦他们的计划得逞，中山司令阁下的面子呢？

坂本少佐的身份您不知道吧？人家可是1000吨级常规潜艇艇长，他们就是以给坂本靑弥打抱不平为借口，给天王羽卫军高层打小报告，顺便污蔑您、把您拉下马。

这样好把内山竹朝推倒二副的位置上，据说机电部门是潜艇里面人数最多的，而内山竹朝是寺井副司令的人，这样一来，原来的基地、也给执行这次任务提供了高层指挥员，寺井副司令也会水涨船高。

借此，他们可以做手脚，原来就在基地、参加未来行动的人、都能获得更高的勋绩！

不过，。。。。。。”

“说！”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地下世界，还有这种世俗的争名夺利。

“他们有人提议说您，不学无术、拍马有能，蒙蔽中山司令，到了基地、一无所为、泡妞有术，天天泡在杂货屋、赖皮赖脸的跟老板娘墨迹。

不过，寺井副司令让他们不要人身攻击，都是为天王献身、不要为了这种小事，让帝国事业受到影响。

寺井副司令还说、自己是一心为了片甲国，个人得失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宵。。。。。。不能让，先生，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忝居高位，让帝国勇士寒心。”

“还有没有其他高论？”我被气笑了，一个名利之徒、为了私利、为了刁买人心，居然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还一心为了片甲国？

“他们的投书，应该是昨天晚上、就送达天王羽卫军高层了，否则，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开始新的培训了。

他们还提了一个建议，各级官佐、都以最后一次培训成绩、来最后确定，他们说，不能让外行、蠢。。。猪，葬送帝国中兴的希望。”西尾勋磕磕绊绊的说道。

“还有么？”我笑着说道。

“他们也列了一个官佐名单，坂本靑弥被他们推举为副艇长，大副是早就在基地的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做过警卫队炮艇的艇长，反正，包括我在内，咱们这些新来的，基本上、都变成普通水兵了。”西尾勋气馁的说道。

“中山静一会同意他们这么做？”我知道这是句废话、可是又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他们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们首先吹捧中山司令，说：如果中山司令坚持认为、他的安排是正确的话，他们会无条件支持。

还说，他们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劝说坂本少佐，让他服从大局，好像坂本少佐真有多么不满、整天牢骚满腹似的。

他们建议根据这次培训的成绩来确定人事安排，建议给水兵们无记名投票的权利，他们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们要求重新确定官佐名单的理由，最重要的就是一条：您没有信仰！

您追求洋子小姐的事儿、他们倒是没提，您。。。您。。。您。。。‘倒卖’蓝劵的事儿，他们可是浓墨重彩的写进去了，您上次买花的事儿，据说、所有基地都传遍了。”西尾勋说道。

特么的，谁这么无聊？！

不过，西尾勋说的很可能是事实，说是今天开始新一轮培训的，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说明高层正在博弈、在争论、在。。。讨价还价，中山静一还能保住我的位置吗？未必！

“他们也就是拿我说事儿，你不用担心，你的位置没人能代替的，中山静一说过、你是个天才。”我见西尾勋愁眉不展的样子，安慰他道。

“我跟中山司令出过一次海，我利用夜间潜艇上浮时、观测星象，绘制的航海图、与潜艇舰长航行结束后，交给司令阁下的实际航海图、基本一致，所以，司令阁下是很认可我的，但是，您才是我的靠山，司令官阁下最多是用我的能力做事，我要向往上走、您是唯一依靠！”西尾勋说道，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再加上没多长时间、他就勾搭上山口千惠，我原来小瞧他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想太多，我相信中山静一、也不会任由他们瞎折腾，否则，司令官的威严将荡然无存。”我点上支烟后，想了想、说道。

“还是您高明，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西尾勋有多云转晴了。

“走，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说着就往外走、西尾勋连忙跟了上来。

没走多远，就有人发现我、并跑去把坂本清弥找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那么说！”坂本清弥过来后，一个深鞠躬、然后说道。

“你说什么？”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反问道。

“说我对您当大副不满。”坂本清弥果然是个急性子，直接是说到。

“你不满嘛？”我接着问道。

“绝对没有，尤其是这次特训，我对您、心服口服！”坂本清弥再鞠一躬后说道。

“既然没有，您管别人说什么干嘛？”我笑着、掏出烟，递给他一支、帮他点上火，然后问道：“您知道接下来的培训内容吗？”

“阁下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从我的经验来推断，应该是要让我们上艇实习了。”坂本清弥说道。

“上艇实习？”西尾勋插话道。

“我和那些水手，基本上都是做过潜艇艇员的，前面的特训、其实以前我们都经历过，只是这次时间太长、太残酷了。一艘新型潜艇、要想安全操控，必须要老带新、熟悉艇上的仪表、设备。”坂本清弥说道。

“像我这种从来没有上过潜艇的人，不是要耽误事儿么？”我问道。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机电长做的更多的是，像设备维护、保养那样的工作，肯定会有理论学习的，我们也会有，不过会比你们少一些。”坂本清弥答道。

“我都很多年不读书了、那真是件苦差事。”我耸耸肩后说道。

“您是机电长、具体工作有下面的人做。”西尾勋再次插话到。

“不能掉以轻心，我听说的消息中，对您不负责航海而担任大副、以及您没有潜艇机电工作经验，是他们要求换人的主要借口，把我推出来、只是这些卑鄙小人，既要做**、又要装圣女的卑劣手段。”粗鲁的坂本靑弥、说出这么段话。

“不说他们了，潜艇的工作真像特训时那么残酷么？”我问道。

“没有，我觉得挺好。”西尾勋说道。

“潜艇空间狭窄、生活单调，时间长了、难免会感到烦躁，特训时是极端情况，真实的水下生活没那么严苛。”坂本靑弥解释道。

“就是，我们上次潜航两个多月，我觉得还好、刚开始还很兴奋呢。司令官阁下就惨了一些，我们搭乘的那艏潜艇不让抽烟，每次上浮前、他都早早地等在舰桥出口。”西尾勋说道。

“潜艇里面不让抽烟？”我担心的问道。

“是的，我戒过很多次，只是没戒掉。”坂本靑弥弹了下烟灰后说道。

“你们都在这儿呐？司令官阁下请你们过去。”一个少佐跑过来喊道。

我们被请到司令部的一个会议室，柴山良介旅团长笑眯眯的坐在上首，中山静一铁青着脸坐在右首，寺井理真有点失落的坐在左首，被招来开会的居然只有我们三个人，原来听说应该还有一个兵器长的，据说是原来就在基地的一个少佐担任。

会议其实很简单，就是宣布对我们的正式任命，我还是大副兼机电长，坂本靑弥是二副兼航海长，西尾勋任观通长，唯一的变化是兵器长、有中山静一自己兼任。

寺井理真一番折腾，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意外的事儿，是原来准备安排到观通部门的4个人，只有西尾勋和一个叫河田弘泰的、通过了特训，另外两人、一死一疯，这样一来必须重新选调人员了。

西尾勋倒是个乐天派，他说无所谓，只需要再培养两个声呐兵就行了，这个也不需要太高学历、只要做事认真，一个月都不用、就能培养出来。

西尾勋得到柴山良介的高度夸赞，让他优先从通过特训的人里面挑选声呐兵。

然后，中山静一分别交给我和坂本靑弥一份名单，我这份名单里、除了当初我挑选出来的17人中的16人，还有跟坂本靑弥一起来的5个水手、估计原来就是技术兵，外加内山竹朝、但已不再是副机电长了。

柴山良介接下来宣布，从今天下午正式开始上艇前的理论学习，要求我们不仅要尽快学完理论课程，还要在学习过程中、选定正式上艇的官兵，期待我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出海、潜航训练。

开完会出来，我和坂本靑弥分别把自己的兵召集到一起、安排下午培训的事项。

多看点书还是有好处的，我因为无聊、曾经看过木村纪明买的一本书，专门介绍潜艇的，所以我把手下的人分成三组：主机组、副机组、电工组，告诉他们这也是未来给他们分配的工作，每组的人都有富余、会有人不能上艇的。

主机组组长内山竹朝，副机组、电工组组长都是跟我们一起来的老水兵，分别叫草野正树、小林庆右，我让他们都在学习过程中、培养一个副组长，正式上艇前，我将在三个组长中、选择一人担任副机电长。

中午我跑去居酒屋，准备打听一下、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留美说中山静一中午不回来，说是跟兵器兵在一起吃。

我回到军官餐厅，由于任命已经公开宣布，我已经正式成为这个基地的三号人物，所以，我一进来就被厨师长请到一个单间，递给我一份手写的菜单、让我点菜，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中午又不方便喝酒，我让他给我做了一碗西山面。

下午的学习很简单，就是对潜艇的简单介绍，主要是讲给那些根本没见过潜艇的人的，着重介绍的是在潜艇上工作、生活，所必须注意、必须小心、必须避免、必须杜绝的事情。

不过我最担心的吸烟问题，从教员展示给我们看的潜艇结构图看，我们将要登上的这艘潜艇、居然有个吸烟室！

因为觉得新鲜、所以时间过的很快，最后，教员告诉我们，从明天开始，上午进行理论学习，下午去造船厂、对照上午学习的内容，进行理论加实践学习。

晚上我想请洋子跟我一起去军官食堂吃完饭，但是她坚决不去、于是我又想在她的小院落里，跟她共进晚餐，洋子正在犹豫，留美来了。

“中山司令说的没错，在这儿准能找到先生！”留美还没有进来、远远的就大声说道。

“司令阁下请您去、有事儿跟您说。”留美进来后说道。

“什么事儿？”我看着她问道。

“司令阁下没有说，肯定不是小事儿，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先生！您赶紧去吧。”留美说道。

“我跟洋子姐姐在这儿吃晚饭。”留美见我想转身去拉洋子，她跑过去、挽住洋子的胳膊说道，我只好跟她们告辞。

来到居酒屋，中山静一已经在一个人独酌了，看脸色比上午好多了，于是，我坐到他的对面、陪他一起喝酒。

听他唠唠叨叨的，我才知道寺井理真他们绕过旅团长柴山良介，把信通过私人渠道发到天王羽卫军高层那里了，结果柴山良介被高层叫去训斥了一顿，主要倒不是因为中山静一滥用私人，而是基地出现了不团结的现象：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