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打手语：为什么这里的名字这么奇怪？

女孩回答：“因为这里是恶魔们的坟墓，暗流这个名字，上百年来，让他们闻风丧胆。他们以吸食血液为生。而在这里，他们身体就是交易的筹码。头发，眼珠，骨头，都可以拿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他们的肉可以风干食用，也可以拿去练药。其中最稀有，也最珍贵的，就是它们的獠牙。恶魔的獠牙，重要程度就像你们人类的脑袋，一旦被取走，他们就会死去。

唯一不同的是，你们的痛苦很短暂，几秒钟以后就会失去意识，毫无知觉，而他们则会在极度的痛苦和折磨中死去。过程对于他们来说，恐怖又漫长。不过，如果是贵族的话，可能被取一次獠牙不足以置他们于死地。当然，也不排除我们没了解到的可能。

在暗流城里，最富有以及最被大家尊敬的，就是捕魔者。很多小孩，在很小的时候，都梦想成为捕魔者，这样他们可以住上最大最豪华的房子，可以得到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捕魔者是个特别危险的职业，不在暗流城内的恶魔，都拥有很强的攻击力，所以大部分的捕魔者，在暗流城之外捕魔时，都会面临非常高的战死的风险。

当然啦，因为区域和地界不同，恶魔们一旦被带进暗流城区域内，就会被削弱百分之七十甚至更多的力量，变得脆弱，不堪一击。”

阮流又问：他们长什么样子？

女孩笑，眼里流出了羡慕的光：“特别美丽。他们是几个世界中最美丽的存在，连最劣等的恶魔都拥有天使般外表。细腻的白皮肤，玫瑰色的唇，瞳色像黑曜石一样，真的美极了。当他们想要吸食血液时，眼瞳会变成暗红色，嗯，像我这件衣服一样。

有极少数，可能是贵族，可能带有未知的异能，他们吸食血液时，眼瞳会变成银色。这样的恶魔，同样是稀有品种。

也因为如此，你可以在那些富有者的家里看到用他们的头颅，肢体，做成的标本。

那些美丽的东西，价格昂贵，要用特别上等的獠牙来换取。我的这块毯子，是从一只只有二百岁的小恶魔身上取来的。他们的斗篷是帮他们遮挡光线用的，但如果我们用的话，它可以变大，变小，还非常暖和。

对了，千万不要被他们美丽的外表欺骗，如果你不取掉他们的獠牙，他们就会吸干你的血。他们喜欢吸小孩还有少女的血。一旦被咬的话，非常痛苦，并且你会死，没有例外。啊，你们人类是不是称他们为“吸血鬼”？在这里，他们被统一称为“恶魔”。”

阮流想到在巴士车上遇到的少年。她问：那如果在暗流城里遇到他们的话，怎么办？

女孩看阮流的手语，愣了愣，“你说什么？”

阮流重复：如果在暗流城里遇到恶魔了，怎么办？

阮流听见女孩突然大笑：“不可能的。这里是恶魔的坟墓，充满光明和希望。所以你放心吧，在这里遇到他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被关在笼子里，快要死了；另一种，那就是他们已经死了。你可以在肉店里看到他们的肢体，可以在房顶上看到他们的标本，可以在饰品店甚至拍卖行里，看到用他们漂亮的白皮肤做成的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衣服。”

阮流说：如果都不是呢？

女孩说：“没有第三种可能。如果有，那相信我，他一定是快要死了。在这里，他们迟早都会死，每家都备着捕魔的武器，他们逃不了。除非他们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不过这种可能很小，只要暴露，就全完了。”

阮流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女孩站起来，转身对阮流说：“你从前面的山坡上去，翻过去，就可以看到那头的城镇了。”

说完，她想了想：“我叫尹也。”，又指了指画板，“他是咔咔。”

阮流对画板打手语：“阮流。”

画板上出现了“阮流”两个字。

尹也笑起来，“谢谢你的恶魔王族的獠牙，我想我们可以拿它换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了。哦，如果你还有的话，拿去换东西时最好小心一些，不要被城镇里的饿灵发现，如果被他们盯上了，你会很危险。情况好的话，抢走你的獠牙，情况不好的话，把你吃掉。”

阮流点点头，再次道谢，朝山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