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找师晋苏交谈,联络感情,温柔相劝,流眼泪,抹鼻涕,以情动人;再是哭诉、谩骂、恐吓。师晋苏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万般无奈的徐小曼使出了杀手锏,她跑到首长办公区,敲响了团长杜长松办公室的门。
杜长松最见不得老百姓流泪,群众是水,解放军是鱼嘛!鱼离得开水吗?****说得好呀,解放战争的胜利不是打胜的而是老百姓用小车推出来的。
“你叫徐小曼是吧?别哭,别哭,慢慢说。”团长亲自给她倒了杯水,认真地听完徐小曼的哭诉,又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完盖着大队革委会大印的信,不紧不慢地问:“你真和师晋苏发生了那关系?”
“我一个姑娘家,还能说这样丢人现眼的事,遭塌自己?就在他当兵要走的头天晚上。”
“那,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
“那,你肯原谅他的过错,愿意跟他结婚吗?”
“愿意,当然愿意。”
“那好,你们明天就举行婚礼,我去参加,如何?”
徐小曼惊讶地看着杜团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奶奶的这师晋苏,脱了人家姑娘的裤子那事都干了,还要甩掉人家,良心让狗吃啦?老团长很生气,很生气的杜长松命政治处龙主任告诉师晋苏,给他两个选择,要么立马和徐小曼结婚,往事一笔勾销,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要么撤职滚回家,看他还神气个狗屁。
师晋苏傻了眼,团长可是说到做到一言九鼎的人物。忍字头上一把刀,两害相权取其轻,在关系到前途命运和婚姻幸福的两难选择中,他不情不愿地选择了前者。他明白,一旦失去了干部身份,随之失去的不仅是仕途,是铁饭碗,是面子与自尊,随之失去的还有娶城里姑娘过城里人生活的资本,背负沉重的“思想作风败坏”的恶名。
在当年,婚姻自由只能是一句悦耳动听,美妙虚幻的空话。
婚礼按杜团长的要求如期举行,新娘徐小曼如愿以偿,笑逐颜开;新郎师晋苏梦幻破灭,愁肠百结;战友们喜上眉梢,欢声笑语。杜团长没有食言,带着龙主任等一干人马和四卷红宝书出席了婚礼,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就在杜团长沉浸在成全了一桩美好姻缘,教育挽救了师晋苏的喜悦之中时,他听到了师晋苏未和新媳妇同房的报告。
“他娘的,这不是耍两面派,阳奉阴违,违抗军令吗?就说我讲的,叫那小子今晚必须把那事干了,什么事嘛,不干,我撤他的职。”老团长平息了一下怒气忽然笑了,“叫两个家属,开导开导那个新媳妇,主动点嘛,男人经不起诱惑。”
师晋苏是不敢违拗团长的命令,还是未经得起徐小曼的诱惑我们不得而知,反正新媳妇第二天愁眉舒展,容光换发了。
杜团长得此回报,高兴地笑着说:“这小子,不傻。”
战友们七嘴八舌啰里啰嗦地讲了些他们听闻的一些关于甩婚的故事,又语重心长地对钱开源说:“前事之师,前车之鉴摆在这里,你不能逞一时之能,心怀侥幸,冒天下之大不韪,作茧自缚,鸡蛋撞石头,最后鸡飞蛋打,什么也没得到,两头不是人哪!”
“是啊,你已经抢占了有利地形,提干希望在即,千万不要因小事大,自毁前程。”
“你呀,就是思想倒拐了,要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是啊!我们都是为你好,话丑理端,你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一时冲动鲁莽行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面对沉重、生动的教训,乡友们的逆耳忠言,钱开源没有贸然行事,一步走错,恐留千古遗恨哪。他思谋再三,采取了循序渐进,随机应变的态度和策略。他毅然中断了与刘桂花的一切联系,放弃了回家探亲的机会,然后让父亲不要再让刘桂花到家中帮忙。他将与刘桂花的关系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