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月一度算账的时候,郁桃惊喜地发现这茶楼的生意还挺赚的。
她原本是想等这一次过去就不接了,现在看来这生意大有可为,她美滋滋地拨着算盘记着账,另一旁的二丫却愤愤地开了口,“娘子就是善变!先前你还说不接茶楼的宴席,太累!现在怎么又接了?”
她这么大的怨气当然不是因着郁桃对这茶楼宴的前后态度,而是因为先前桃桃姐说了要带她去游湖却又不去了,还一早拽着她过来算账。
郁桃被她那副小模样逗笑了,抬眼瞧了瞧外面黑幕一样的天和哗哗直下的暴雨,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办法呢,娘子再善变也没有这天善变。”
二丫也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托着腮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明明昨日傍晚我特意瞧了,是有晚霞的,怎么会...”
二丫心痛不已,她们学堂的夫子要回家割麦子便放了麦假,放假前她就想好了要怎么玩,先去游湖再去逛街最后还要去县里制秋装,把这几日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想到才放假就遭了当头一棒。
郁桃这边的账已经记好了,她捻了捻岔开的笔毛,看了眼依旧泼水一样的雨幕,有些迟疑地开了口,“你若想出...”
她话音还没落,二丫就跑到了书桌旁,双手乖巧地叠在桌子上,眼睛接连眨巴眨巴,可怜巴巴地看向她,声音里更像是掺了蜜,拉得长长的,“姐~~~~桃桃姐~~~”
郁桃被她腻得没办法,只能站起来说道,“去,换衣服去吧!”
二丫欢呼一声进了内厢,这小账房中也隔了一间,放了张床并姐妹俩的换洗衣裳,若是遇到
暴雨或是店里忙,两人就不回去住了。
不一会儿,自食肆后院的小码头处开出了一条乌蓬小船,船舱里冒出来不安分的小脑袋,被雨滴淋湿了也止不住地高兴,正是带了新头花的二丫。
小船晃晃悠悠,没有出海反而顺着内河进了县城,又继续向上直到停泊在京城的外河码头上,津门县暴雨如泼,这里却是晴空朗朗。
二丫揉着眼自船舱里出来,望着巍峨城墙合不拢嘴,呆呆地说道,“这,这是哪啊...”
“噗嗤”,旁边大船上走出的一行人中,一位丫鬟忍不住因着她的话笑了出来,二丫还没反应过来,那一行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小姐就微微滞了下脚步。
她身旁的侍女立马出列,将刚刚发笑的丫鬟带了下去,那小姐朝着郁桃姐妹点了点头示意,二丫才明白过来她是被人笑了,红着脸要往那边冲,却被郁桃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