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进来的少侠让两方人都很慌张,可他却兴奋地一拍桌子。
“你是二丫,那你就是郁娘子对不对?!”
郁桃和二丫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这人是谁,张小姐被这么一打岔,赶忙放下面帘站了起来。
“郁娘子,今日就先告退了。”
“是我啊,我,就是吃了你三个包子的那个人!”黑衣少侠指着自己的鼻子,凑到了二丫的面前。
二丫皱着眉,刚刚她就觉得这美人有些面善,如今被叫出了自个儿的名字,又听到了三个包子,灵光一闪认了出来,“是你!屎蛋儿!
“咳...什么屎蛋啊”,那少侠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我叫史丹,不,我已经改名了,我如今叫史鹏举!”
二丫也不满,“明明就是屎蛋儿,你当初还抢了我三个包子呢,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大侠了?”
史鹏举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后脑勺,“上次抢了你的包子后,我就被本家找了回去,谁知道我爹居然是的开镖局的,我如今也在跟着师父学武了!”
“一年不见,你这个子也蹿得太快了吧?”二丫的脸色有些奇怪,她记得之前的屎蛋儿也就比她高半头,现在都比她高两头了!
郁桃也打量了他好几眼,的确是男大十八变,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史鹏举的时候,他饿的脸都青了,蜷在路边,像一只受了伤也不敢叫的小狗狗。
如今这只奶狗长成了小狼狗,玄色劲装下微微可见起伏的肌肉线条,笑起来也比之前阳光多了。按他的说法,原本他以为自己的爹已经死了,没想到只是离散,他还在一家镖局做到了总镖的位置,如今他爹出来单干,要在津门开一处镖局,他就是来津门踩点的。
“你娘怎么样了?”郁桃记得他娘病得很重,要不然也不会任他流落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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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鹏举的笑脸一下子落了下来,他沉默了一瞬,“我娘...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一年前的冬季,是他此生最漫长的冬日,也是最难熬的。他娘病重,而他也因为过度劳累犯了错,失了在米粮店的工作,还被掌柜吞了一个月的工钱。
那天格外的冷,他没能拿到工钱,也没能给娘亲买到药,茫然地只能在外面闲逛。他蹲在市场外的石柱上闻着温暖的包子香气发呆,随后又饿又冷,心如死灰地倒在了薄薄的雪里。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郁娘子和二丫,郁娘子问他愿不愿意帮忙将柴火搬回去,还说会给他报酬。
柴火不多,却点燃了他的心,史鹏举沉默地跟着两人往家走,越走越觉得亮堂,他有手有脚,多做鸡粪散工也能养活得了娘亲!
也是那一日他“抢”了二丫的三个包子,这之后也经常往小院儿里送柴火,换了不少吃的。
一个月后他就被他爹派来的人找到了,当时因着娘亲的病没能告别,却没想到会在津门相见。
“我以后会常常来的!”史鹏举兴高采烈地宣布,却被二丫无情地拒绝了,“别了,你来又是蹭吃蹭喝!”
他不服,“我现在可有劲儿了!家里面的脏活重活都交给我吧!要是有人不长眼,哼哼!”二丫虽说嫌弃他,可这种嫌弃也带着一种亲昵,让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
二丫嘴上说这嫌弃,在郁桃说晚上要留史鹏举吃饭的时候,主动去买了菜,还带回来了一大块猪板油。
铺子里没什么生意,郁桃也就早早地关了门,回到后院儿的小厨房,看到这么大一块猪板油,笑着调侃她,“你倒还记得他喜欢吃油渣。”
二丫撇撇嘴,“我这是碰上了,咱们做面不也要用猪油?”
做阳春面的猪油还有一大鉢,郁桃也不拆穿她,将那块猪板油切成小块,放进了冷水中开始煮。
炼猪油的法子很多,她用的是水炼法,将煮出杂质的小粒猪板油清洗干净,再加上葱姜水继续熬煮,这一次煮到水干,油就慢慢地被炼了出来。
近十斤的猪板油,炼出了一满鉢猪油,剩下的油渣微黄焦脆,二丫也不怕烫,就站在锅边捡着吃。郁桃将猪油鉢收好,回头问她,“咱们晚上吃饺子怎么样?”
“饺子?”二丫兴奋起来,她对饺子、馄饨这种都喜欢的紧,放下油渣就跑到了她身边,“需要我做什么么?”
二丫被派去剁香葱了,郁桃则泡了点敢香菇和红薯粉,随后去揉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