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贝军营指挥所。
露天帐篷内,作战参谋、情报参谋和通讯兵们忙成一团,都在查问弹药库那边的情况。
帐篷外,两辆M型战车成犄角斜指向两个街口,两街之间数十米范围内的房屋全被摧毁,打成一片开阔地,帐篷后面,停靠着三辆装甲运兵车,保持高度警戒。
装甲运兵车共有十一辆,八辆载着营部连的支援排、卫生排、维修排和作战连的步兵去山下的前线了,剩下的三辆留给警卫排,骑兵侦察车也只有两辆,其余四辆在外面担任警戒。
贝军营长是个从军多年的老军人,作战经验丰富,命令J排出动后,仍不放心,再令警卫排派一个班乘坐一辆装甲运兵车,在一辆M型战车的保护下前去助战。
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在向大山发起进攻前,部队已完成了对大村子的搜索、清剿,将那些因受伤而未逃掉的抵抗分子统统杀了,就算有漏网之鱼,顶多十来个,怎能拿下弹药库?
驻防弹药库的将近一个排,即便按照一比三十的最保守估计,抵抗战士起码要派出六七百人,且一定还要经过一场激战,才有可能拿下来,怎么事前毫无征兆?联想到负责监控那片区域的骑兵侦察车失去联系,只能说明敌人来自外部,多半还是其他赶来汇合的抵抗战士。
更深的问题来不及细想,因为J排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听得出火力很猛。
他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及时调兵,谁知援兵刚离开一分多钟,就遭遇大股抵抗战士。
黑夜中,契率领部队急行军,直插贝军营指挥所。
贝军营指挥所和J排、弹药库之间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可互相声援。其中,营指挥所与弹药库的距离最远,超过八百米,和J排的距离约有六百来米。
契令战士们火速前进,务必两分钟内前出四五百米,不怕被敌发现。
两分钟跑五百米,换算下来就是二十分钟跑五公里,这个速度是华胥军特种部队负重越野跑的标准速度。同样时间、负重下,贝军特种兵能跑三公里,抵抗军特种兵能跑三公里半。
为什么要限定这个时间?
因为郝连托托所部打的是短促突击战,该战术强调的就是“短兵相接,速战速决”八个字,最怕拖泥带水,一旦敌方援兵及时赶到,陷入胶着状态,己方弱点暴露出来,就全完蛋。
契判断贝军营指挥所最多两分钟就能完成目标侦搜、战情分析和兵力调集等一系列具体事项,所以要求所部战士必须在两分钟内赶到,以最快速度堵住敌人。
华胥军虽然较少打仗,但对战争的准备从未懈怠过,可说每天都在研究三大帝国的军队,因贝军和华胥军在火星遥遥相对,有正面抗衡之势,更是研究重点。
契不但是一名优秀的驳魂战士,还是一名同样优秀的战术家。
所以,宓妃才将一小队队长这个十分重要的职位,交由他担任。
以他这样的身份,对贝军的研究当然是非常透彻了,知道如何行动,才强调急行军,不怕暴露、牺牲,只求尽快到达预定位置,说白了,就是有意暴露给敌人。
他疾飞在前,十五名尖刀组战士紧随在后,相距不是很远。
半分钟后,他飞出四百米外,老远发现前面的一间破屋顶上,趴着一名贝军的观察哨,正用头盔无线耳麦通话。此时,村中四处飘散的硝烟已渐消散,凭肉眼也能观察到较远些的地方,看来那哨兵发现了什么,正通报情况。
他悬停不动,耐心地等那哨兵通话完毕,再一枪无声地干掉。
过五百米后,他停了下来,轻轻飘落到一个四方形的土屋顶上,查看另一个被他干掉的哨兵。这哨兵和前一个一样,都是喉头中弹,死时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两名哨兵间隔百米,说明贝军是按百米距离布哨,前面应该还有两个。
抬头看去,见右侧正前方是一大片开阔地,里面的房屋、墙柱全被击毁而垮塌了,显然是贝军有意干的,目的是防止偷袭。开阔地之后,就是贝军营指挥所。
此时,贝军的一辆M型战车和一辆装甲运兵车正向大街这边驶来。
他耳朵贴地听了下车声,发现前轻后重,立刻命令后面的尖刀组就地隐蔽,准备战斗。
部队跑步行军,前出两百米没被发现,到三百米时,就被发现了,此时,郝连托托部已快速展开,到四百米时,就和敌人交上火,前后共用时一分四十三秒。
计算机联网侦搜、分析的速度以秒计算,非常之快,但前提是已发现目标和疑点,没发现,比人还笨,严重依赖高科技装备的贝军营指挥官在计算机操作失灵的情况下,接连犯错。
在这被忽悠的一分四十三秒内,他们果然没再调兵去增援J排。
因情况暂不明朗,贝军营长不知道是该从前线调兵回援呢,还是就地加强防御,到一分钟后发现有大队抵抗战士向营指挥所疾奔而来,才判断出敌人是在玩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是营指挥所,必须以加强本地防御为主。
问题是留守的营部连中,只有警卫排能打,侦察排大部分都在外面,通信排和炊事分排压根就是送死的,不是打仗的料,特别是极可能发生可怕的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