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乐点头:“奴看过了,是货真价实的藤山血莲,说是送给殿下补身子的。”
大朵大朵的绯色莲花装在冰盒内,未经风干,花瓣儿上还带露,一看就是才采下不久。
孟娇娇挑了挑眉:“一份礼往两处送,我这师兄倒是省事。”
果乐知道她在说琮枫,拿不准她的态度便也没接话。
孟娇娇沉吟片刻,吩咐道:“那便先放进库房里存着吧。”
果乐领了命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身朝她迟疑道:“殿下,元通统共送来了,五朵血莲。”
闻言,孟娇娇忽而轻笑出声,头上的白玉花的步摇随之左摇右摆地轻颤起来。
“原来当正宫也有正宫的好处呀。”
五朵,比琮枫的倒是多得多,不知她是否该感激涕零。
她语气里是满满的嘲弄,听得果乐有些心酸,心里暗自唾骂起虞光来。
在将军府养个外室闹得人尽皆知的,这不是存心给他们殿下找不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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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虞光照例回了梧桐殿,饭桌上孟娇娇主动提起血莲的事,顺道向他表示了感谢。
他一边用膳,只道:“这批是这月才采摘回来的,你先吃,等到了下半年又有新鲜的一批。”
孟娇娇一愣,摇摇头道:“血莲珍贵,我已经让果乐存进库房了。”
虞光看她一眼:“不过是些花儿,你体虚,每日清晨煮炖些吃。”
说着,他又打量了她一眼,复问道:“当时在回青山上我记得你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怎还如此虚弱?”
孟娇娇抿了抿唇:“回王宫生了场病,身体便不如还在书院的时候了。”
说着,她微微一笑:“多谢师兄。”
“师兄?”他忽然放下筷子,斜眼看她,问道,“你该叫我什么?”
孟娇娇眨了眨眼,想起两人是在虞宫中,复改口道:“陛下。”
“你再想想?”他忽然凑近了些,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我们拜过堂,入了洞房,你该叫我什么?”
这下,孟娇娇算是心领神会。
她又眨了眨眼:“夫……”
她叫不出口。
虞光笑睨了她一眼,温热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乖,叫我。”
她吸了口气,又唤道:“夫……”
依旧卡在那个字上,就是叫不出来。
虞光抿了抿唇,看着她涨红的一张脸,破天荒地没再纠缠下去,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又道:“那就唤我名字。”
“虞光。”
这回她倒是喊得顺畅无比,毫无压力。
虞光不由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指名道姓倒是喊得顺口。”
孟娇娇紧了紧喉咙,拉着他的袖子,乖巧得像是阳光下的一朵雏菊花儿。
“再叫一声,”他声音低沉。
“虞光。”
“虞光,虞光,虞光”
她笑得娇俏,晃着他的袖子,一声又一声。
这似是恶作剧般的动作终止于一个泛着薄荷香气的吻中,虞光再不似之前那般木讷,与她唇齿缠绵,颇为霸道。
他掌心火热,搂着她的腰,手掌温度便顺着单薄衣衫尽数传到了她的皮肤上,烫得孟娇娇一颤,迎向他的目光只觉里头装了些许她读不懂的情绪,似是平静浪潮下的波涛汹涌,只一眼便能将她卷入风暴。
过了良久,两人才作罢这个吻,虞光退回座位上却是为她布起菜来。
恍然之间,孟娇娇看见他耳根泛起了浅浅的红……
她敛了眼色,夹了一筷子莲藕饼放到他碗里:“我记得你喜欢吃藕饼。”
乌木的筷子悬在白瓷碗上,颜色鲜明,过了油的藕饼泛着诱人的金色,轻轻落在了碗里。
虞光抬起头来,挑了挑眉:“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孟娇娇看向他,理所当然道:“以前在食堂里总见你找李姑姑多添一份藕饼,想来应当是喜欢的吧。”
她从前时常坐在离他几张桌子远的地方,看着他与其他几个师兄师姐说笑用餐;朗朗笑声传进她耳朵里,变作一支欢快的曲子让她也不由得也乐呵起来。
虞光闻言,低下了头,让她看不清脸上表情,片刻后却拾起筷子将碗中藕饼食下。
“味道不错。”她听他道。
“你喜欢便好。”孟娇娇抿唇一笑,脸色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