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救助站

“嘭”，屋子里传来碗摔破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人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猛的睁开眼，天花板是传统人工粉刷规则不一的装修痕迹，陈设大多只是一些木件。似乎整个屋子都在诉说着对科技的恐惧，又似乎这是另外一个时代。

突然，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向自己靠近。“你醒啦？头还痛吗？”这个短头发的人手正准备伸过来，他一把便挡开了，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说：“你想干嘛？”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干嘛？你猜我要干嘛？地球人，我要把你切成几段做实验呢，就像你们切扁形虫那样，看你会不会无限再生。啧啧，只是可惜了你进化得这么完美的脸蛋呢！”

“你呀老是喜欢吓唬别人。”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是我女儿，她叫张兆文，我叫张绍平，是医生。这里是救助站，我们在外面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带回来了。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他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步伐沉稳，面部的皮肤没有传统医生注重调理的痕迹，额头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比起寻常医生的要多出不少，深邃的眼睛透露着一股坚定和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和睡眠不足他的眼袋有些突出，眼角旁边则沟壑纵横。走近的时候身上时不时散发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微表情之间可以微妙捕捉到他嘴角下耷的疲倦。“救助站？按照逻辑，你在不知道我是否还存在记忆就下定论直接问我是否记得自己的名字，你们在哪里见到我晕倒的？”

两父女吃惊的对视一眼，然后笑了。“到这里来的大多人都失智了，别说记得名字了。你的情况比他们好太多，资料显示你只是没有记忆，身体和精神都没损伤，还真是一个奇迹呀。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没事了，现在可以起来走动走动了”。说着张绍平便走出去了。

“我们看到你的时候发现一个牌子，上面刻着两个数字“0”和“1”，你现在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要不就叫你林一，等你记起来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换回去？”

“01？”他疑惑的看向张兆文，然后点点头说：“嗯！好。那个……张小姐，请问救助站是……？”

“你叫我兆文就好。全球病毒后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被救助到这里，然后很多人选择留下了成为志愿者，后来就……。”张兆文微笑着说到。

“全球病毒？”刚才做的那个梦就是病毒，林一思虑到。

“那个病毒好像……”张兆文疑惑的看向林一，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停下来了。然后她转过身去边调试着仪器边说到：“这个病毒潜伏期在一年左右，它的变异速度很快。和以往的病毒不一样，以前的病毒会有症状，这次的病毒感染者直接晕倒，然后病毒会在人体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人体内的其他病毒结合。但是只要其他病毒对人类生命产生威胁，它就会吃掉那些病毒。它专攻击人类的神经细胞，治愈效果微乎其微，感染的人都是植物人的状态。”

“那……这个听着这么还……好像对人体是好事呢！”林一疑惑的看着张兆文。

“按常理来说是在这样的情况，它不会主动杀死细胞，而且还会为了寄生在宿主身上驱除其他的风险。但是它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又好像它是有思想有意识的生命体。它的目的好像不止是为了活着……”张兆文思虑着说到，但是又戛然而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病毒太难控制的话，创造虚拟空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在虚拟空间里面工作生活，阻断传播病毒会很好控制下来。但是只生活在虚拟空间会出现很多的问题，街道需要打扫，食物供应也是很大的问题。所以，后来机器人代替人力，城市才恢复到正常状态。那些机器人为什么会被拆卸呢？”林一看出张兆文的保留，然后问到。

“机器的运作需要大量的能源，还有降温处理也是问题，环境问题日趋严重，冰川融化海平面不断上升，大多数城市已经淹没了……”

“能源和环境问题确实不是虚拟世界的美好可以解决的，机器操作排放更多的二氧化碳带来的环境问题确实不容小觑。”林一点点头然后看向张兆文：“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人体改造风暴？”

“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提高，带来的确是人们的工作岗位越来越少，带来的变化不止是环境问题，还有人本身的问题，还有社会问题……”张兆文叹了口气走出去了。

张兆文拿了一套男装给林一换上，整个换衣服的过程中林一一直努力回忆着自己名字，可是大脑就好像上了锁一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