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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业傻眼,到手的王总,刚交了几下手,人就消失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天真,他愚蠢,怎么这么轻易就上了当。
他刚要转身走,一回头,山头上突然涌出来了四五个人,有人拿枪对准他,当头一击——
子弹飞来,周立业两眼一黑,被惯力带出去,仰在了尸堆里。
下一刻,一团黑雾腾空而起,迅速往石油加工厂方向逃去。身体已经没了,但他不能被抓住。
几个特调局的人在后面追,周立业跑了没几步,就被一张大网抓了回去。
要命,沾上这群“另类”,不爱也得去半条命。他拼命挣扎,破开大网,以更快的速度往外扑。
扑了两三秒,周立业冷静下来,特调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这地方很隐蔽,如果没人告密,不可能被发现。
唯一的可能是,王总故意联系了特调局,他人肯定已经到了,这会儿说不定就在等他回去自投罗网。
这个罗网,不能投。阿清一定会帮他处理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周立业调头,猛地往西海雪山的方向去了。
追,不是很能追吗?
有本事,就到西海雪山去打,最近地震,女娲石封印又去了一半,那个男人,也该醒了吧。
另一边,石油加工厂的天台上,燕尾服目送走自己人,回头去看,已经有特调局的发现了他的人跑路。
他吹了下口哨,加工厂里的伥洪水猛兽般往外面散开,去牵制特调局的人。下面乱成一团,独他一人上面,像睥睨众生的神。
但他清楚,这里是他的墓地,他活着的每一秒,都是死亡倒计时。
不消片刻,天台上的门响了,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燕尾服学着周立业的样子,端坐在椅子上。
周爷说,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就算跪下去,只要脊梁骨挺直,就还不算输。
“嘭!”
门开了。
王总推开门,一阵风吹过,很凉。
他走了几步,往对面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襟危坐在天台,与他对视。他旁边是张红木桌子,桌子上烫了壶茶,颇有几分悠然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度假来的。
王总挑眉,“东西呢?”
燕尾服伸手示意旁边,不卑不亢地说,“坐下来谈谈。”
但很显然,王总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一把将人倒着吊起来,半分体面都没留,“还要我再问一遍?东西在哪里?”
燕尾服被吊,全然不惧,“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猛地翻身,挣脱束缚,纵身一跃,跳下了楼。刚刚坐的位置上,有个按钮,人被吊起来,按钮往上一弹,机关启动。
三、
二、
一、
“嘭——”
清风朗日,红霞万里,霎时间,平地起惊雷,一朵巨型烟花在海西上空炸开。行走在海西街头步履匆匆的人们抬头往天上看,烟花盛大而绚烂。
这朵烟花经久不散,有人拍照,拍着拍着,烟花散开,变成了朵蘑菇云往天上飞,云又慢慢碎成了几半。
白云下,一片狼藉。砖头缝里,黑狗吃力地挤出来,胸口上压着块巨石,已经不能再动弹。
他脸上的皮卷了起来,皮底下是张少年干净帅气的脸。幸好易了容,又被石头挡了一下,不然这张脸,恐怕就毁了。
这时,有双鞋映入眼帘,黑狗艰难地偏头看。是李白。
他拔刀,三两下把压在黑狗胸前的大石碎成几块。黑狗得空,想撑着胳膊往外爬,却先一步被李白拦腰抱了起来。
黑狗“嘶”了一声,胸口被扯的疼,衣服烂了,上面全是血。
这边,雾里、叶行、王总三人一点事都没有。叶行没事,是因为他有俩人罩着,黑狗纯粹意外。
黑狗想笑,笑不出来,“王总,你是对方派来的奸细吧?”
石油厂炸了,来的那群特调局兄弟无一幸免,都跟伥一块被炸没了。
要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信。
王总没受伤,但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不是诸葛亮,做不到料事如神。谁知道他身边还会有这么愚忠的人。”
人死都死了,又不能复生,当务之急,找东西要紧。
王总看了看燕尾服被炸死的地方,又往西海雪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说:“我要去个地方,你们要去,可以一起,不去,当我没说。”
“去,当然去。”黑狗,“但不能跟你一起。”说完,他看向叶行,“你觉得呢?”
叶行,“跟着。”
跟,怎么不跟,不能让他话说一半就跑了。况且,梅姨还在找他。
——
西海雪山,周立业已经跑到了祭坛的方向,曾被镇压在这里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祭坛下面,就是万年历的所在地。
祭坛已被地震震开,裂了条缝,要想钻进去,随时的事,不过那样一来,代价有点惨重。要知道,万年历不像周立业那样好控制,放他出来,无异于自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