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走过去,环顾四周,说了句,“他夫人的吧。”
叶行问:“你怎么知道?”
张清,“有回我爹喝大了,听他提过一嘴,有一年,叶溪云突然弄了口冰棺进去,也不说为什么,只说他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把棺材弄进去,棺材进去,但却空着,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听你们说,孔二当家不是难产死的,尸体没找到,生死未知,万一是被叶溪云藏起来了呢?”
“胡说,”沙瓢,“他爹藏他老婆的尸体干什么?而且,这里面不也没人吗?”
“你们看,这上面是什么?”
老李指着棺材盖,上头画着朵花,四瓣,眼熟。
几个人凑过去看,很快认出来了图案。这玩意,是上次在十方阁时叶行给他们看的图,后来被血盖住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一模一样的。
叶行拿出来手机,拍了张照片,放大了看,匆匆把包里的徐霞客游记拿出来看,确认做标记的位置是云南后,他把图往右下角挪了挪,“你们看,这朵花瓣的轮廓像什么?”
黑狗摸着下巴,愣了好一会,迟疑地问:“云…南?”
“对。举一反三,如果这朵花瓣是云南,那其他花的意思不言而喻,它确实是张地图,中间这块,是青海,云南右边……”
叶行往右边看,忽然愣住了,按理来说,云南右边接壤的是四川,但这里却直接漏掉四川,直接接的甘肃。甘肃的那朵花瓣是狭长形的,轮廓其实不大像,但几块儿合在一起,就能对上。
这朵花,像后来刻上去的。
黑狗,“也许,四川是起点,所以没算?甘肃去过,青海去过,西藏那边即将要去,所以,这是万年历的地图。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行心情复杂。如果他是叶溪云,在叶家人的地盘上刻这种东西,大概率是希望后人发现。可为什么要刻在棺材上?他爹想告诉他什么?
难道真像张清说的那样,这口棺材里,有可能装着人?
这时,张清说,“找人吧,密室这么大,总能找到人,肯定还有别的线索。”
听了这话,叶行心里“咯噔”一跳,不对劲,这个张清,怎么会笃定这里一定躺的有人,又为什么这么刻意地找人?
——
蓝天白云,风过荷叶,孔家水榭里,王总跟孔延年正下着棋。孔延年额角冒汗,路被堵死了,怎么下都不对。
王总咧嘴一笑,两指夹着黑子,“你看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方才给你铺了那么多路 ,你就是不走,怎么办?输了吧?”
孔延年泯着唇,把棋放下,冷着脸,“玩儿够了?”
“其乐无穷。”
一听这话,孔延年火气蹭蹭直往上冒,该死,这人多半有病,一大早上找他下棋,下到现在,不让他输,也不让他赢。
他咬牙道:“我玩够了。”
突然间,有人一溜小跑过来,跟孔延年对视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目光,“王总,特调局的上门,说要检查。”
王总拈着棋子,挑眉,“查,查什么?怎么?你们孔家,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说是,有人告密,举报孔家搞非法经营。”
那人说完,小心翼翼盯着王总,生在这种地方,在这种眼皮子底下,必须得学会察言观色。不然说错了话,后果很严重。虽然他墨镜帽子都戴着,也观察不出来什么。
他刚想到这里,岂料王总却泯着茶,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查呗。你们孔家的事,跟我姓王的有什么关系?”
孔延年心下一沉,眼皮直跳,直觉告诉他,王总说这话,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如果让他发现他是故意借周立业的手引来的特调局,想让特调局插手孔家,来保孔家基业,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管了,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豁出去是死,不豁出去也是死,赌一把。
孔延年,“行,你说的,我去接人。”
王总勾了勾唇,“要我亲自去见吗?”
——
孔延年回去一看,前院站了一群人,他调整了下心态,跟管家说,“走吧,推我过去。”
因为三番五次跟王总作对,他的腿没好,但也已经习惯了。真想不到,曾经被他认为是怪物的东西,如今却反而成了他的保护伞。
出去后,他调整了下表情,装成一副诧异的样子,“你们…你们来我孔家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妹妹头女人举起搜查令,“有人举报你们孔家非法实验,所以来查一下,方便?”
“呵呵,谁举报的,有证据吗?”孔延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