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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长在地下一直等待开的那一天~”
叶行捏着矿泉水瓶,想喝水,没敢喝。
大爷一边飙车,一边摇晃着身体,嘴里哼着歌。雾里脸色惨白,一抬手,想把音箱炸了,然而,没用。音乐仍在继续,丝毫没受影响。她盯着自己的手,试着凝出灵力,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这时,副驾驶位的叶行把音量调小,问:“大爷,听说这一带不太平——”
“大爷?”大爷打断他的话,摘下墨镜,露出自己整张脸,“你看清楚,我今年才三十岁。”
叶行打量着他,他头发花白,脸色粗糙蜡黄,虽然不像大爷,却也实在没法让人把他和三十岁扯上联系。
像生了重病的人。
大爷正色说:“确实不太平,前几天那个什么特调局,听说进去十个人,一晚上,出来只剩两个人,这两个一个还在医院躺着,一个精神受到了巨大创伤。”
一听特调局,叶行瞬间来了精神:“特调局没派人找失踪的人吗?”
大爷:“这一带磁场邪门得很,探测仪一到这里就失灵。找人也是白搭,谁愿意来?”
“所以,真没人来找?”叶行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找不找那是人家内部的事,我一个外人哪里清楚。只听说这次的事闹得挺大,这一带,都没什么人敢走了,也得亏你们运气好,碰上了我。”
大爷说完,摇晃着脑袋,开着车,瞥了眼车窗下的茶壶:“我叫吴二,道上人称吴二爷,几位怎么称呼?”
吴二,一听就是假名。叶行信口胡诌:“我叫王土,这两位是我朋友。”
吴二爷把墨镜戴上,漫不经心地说:“王土啊。南八仙快出去了,你们去哪里?我再送一程?”
叶行看看外面,热浪滚滚,下车绝对不好受,外面没什么车,他几天没睡,困得难受,便说:“行,麻烦您把我们送到彭措客栈。”
“彭措客栈?”
吴二爷说了句:“那几个失踪的也是从那家客栈出发的啊。”
叶行忽然警惕起来:“是吗?这倒没听说过……”
他话还没说完,困意袭上脑门,眼皮都抬不起来。叶行心里“咯噔”一跳,等意识到不对劲时,为时已晚。
后视镜里,后排那一男一女也晕了过去。吴二爷伸了个懒腰:“比我想象中要好对付得多嘛。”
说完,他掏出手机,点开暗网。
黑哥:老沙,人我搞到手了,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叶家人真能抗活。
沙瓢:你小着点心,这家伙上次就坑过我们一次,虽然被我糊弄过去了。
沙瓢:赶紧把人带来,东西说不定就在他身上。
黑哥:得,这就回去。
说完,吴二爷把手机丢到一边,打着方向盘,调转方向,往南八仙里面开。
——
医院,许二三下床,一瘸一拐地站起来,还没开门,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表情很严肃。
许二三讪讪笑道:“表舅,我出去上个厕所。”
“少来,”孔胜凡翻了个白眼,“这是你第几次逃跑了?我说过,伤不好,不能出去。”
许二三被噎住,脸色难看。他从南八仙回来,伤势严重,差一脚进阎王殿。被抢救过来后,才知道心脏被换了,这让他难以接受。
主要是,孔胜凡,他表舅,虽然同在四川,但平时八竿子没有往来,他一住院他反倒来得比谁都勤,每次来都像看物品一样打量他。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包括心脏手术,他妈就是在他的怂恿下签的字。
“表舅,我不是小孩子了。”许二三沉着脸,“我是‘另类’,伤好的比正常人快得多,已经可以出院了。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做。以及,我换的心脏到底是谁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孔胜凡:“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特调局的事,等伤好了再说,别留了后遗症,后悔都来不及。”
这时,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敲了敲门:“该输液了,请家属到前面缴清这两次的医药费。”
孔胜凡转过身,最后提醒了一句:“千万听我的。”
许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