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什么时代了?我们做妖,要相信科学!”
“轰隆隆——哗啦啦——”
“啪!”
说什么来什么,天上忽然飞下几块石头,还有一个人形生物。一股脑砸在绿爷身上,地面都被砸了个大坑。
“绿爷?绿爷!”
叶行醒来时,浑身粘腻难受,有东西在暴烈地拍打着他的身体。身上似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刚睁开眼睛,一铲子土劈头盖脸砸过来,当场昏了过去。地面上,葫芦头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填成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另一只妖怪说:“也不知道绿爷怎么想的,非说这是一对殉情的亡命鸳鸯,要让我们厚葬,给他们办场冥婚。厚葬个鬼啊,说的好听,不就是犯法吗?”
“你省省吧,咱们都是苦命的娃,生不能在一起,死了总该在一处的。你看咱这埋骨地,不都是成双入对的吗?不管了,不火化是咱们对他们最大的仁慈,大晚上的,挺渗妖,随便埋埋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的土一阵松动:“哗啦啦”,一只手伸出来,一点点把头上的土扒开,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人才爬了出来。
叶行咳了一声,大口呼吸几下新鲜空气,又回去扒地上的土。听方才埋他的那人说,还有一个也被埋了,应该是雾里。
海市的妖…真热情。
肩膀疼得难受,叶行去旁边扒拉了根棍,拼命地掘着土。终于,一只手被他挖了出来。他顺着手把雾里拉了出来。她身上软趴趴的,浑身沁凉,脉搏已失去了跳动。
毕竟是原身是太岁,应该只是暂时中毒,没真死。
叶行看看四周,这里到处都是坟墓,此地不宜久留。他站起来,想抱雾里,奈何一只肩膀伤得严重,到现在还没好全,只好把她拖在地上,往墓地外拖。
叶行把雾里拖到一条马路边,休息了下,要走过去,迎面驰来一辆汽车,当场把叶行撞飞了出去。
日,真倒霉。
叶行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把雾里捞起来。但下一刻,他就忽然被人架住,放倒在了地上。
叶行:?
“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车开太快没注意。我帮你疗伤。”说话的是个大叔,叶行紧绷着身体,不敢动弹一下。这大叔,实力深不可测。
他把手放在他的伤口上,真帮他疗起了伤。伤口好的很快,大叔身上有磅礴的灵力,比他在外面碰到的那只鹿人还要深不可测。
随后,疗伤之后,大叔站起来,拍拍屁-股要走人。
叶行连忙扯住他:“大叔,帮帮忙,帮我救个人!”
大叔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
叶行解释:“刚才你也撞了她。”
这么厉害的妖,说不定能帮雾里恢复。
“司令,”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站得笔直的人说,“时间不等人,您再不过去,时间可就晚了。”
司令蹙眉:“会不是经常开吗?耽误一时半刻又如何?”
听着他们的对话,叶行暗暗打量了下所谓的“司令”,这人穿着件不属于现代的蓝长衫,像过去的人,除了他,他旁边站着的那位也是。
当然,这里是海市,他知道他不是人。不过,都二十一世纪了,但凡海市与外界有接触,也不至于还保持着民国时期的穿搭习惯。
司令蹲下去,给雾里疗伤。疗了一半,他忽然抬头看叶行:“你从哪里出来的?怎么这么狼狈?”
叶行身上都是泥和血,血有刚刚被撞时流的,也有之前就有的。
他连忙说:“妖嘛,以前我们都住在地底下,今天出来活动,不慎撞到了一伙恶妖,想霸占我妹妹。我拼死守护才把妹妹拉了出来,没想到刚走两步就被撞了——怎么了吗?”
“中了没见过的毒。”司令站起来,又说,“不确定解完没有,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可以找我。”
“多谢司令!”
目送走他,叶行低头一看,这是片叶子,上面记录着电话和一串地址,是很工整的宋体繁体字,落款人,孟浪。
没过一会儿,雾里醒了。她坐起来,斜眼瞥叶行,又移开目光,四周很陌生:“这里是,海市?”
叶行点头:“大概是,咱们还能出去吗?”
雾里起身,身上焕然一新,全然没了狼狈的样子。她拍了拍裙子:“你忘了?镇-压海口的万年历碎片,被人拿走了。”
言外之意,能出去。不止他们,海市的人也不会没有察觉。
而经过雾里这么一点拨,叶行后知后觉——他的血能促使太岁化形,太岁疑似能解封万年历。“王总”故意利用赵老板与孔延年让他和雾里对接,又转手使他“恰好”被特调局需要。一番辗转,他来到西北,误打误撞让雾里和“万年历”碰了面。再接着,潜伏多日的吕炎又突然坐收了渔翁之利。
这一切的一切,远不止这么简单。也许入海市,又是一个局。
所以,那人想做什么?解封海市?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取下万年历碎片?又或者说,他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梅姨和他说的变异人与周立业,也是一个谜。他沉吟片刻,忽然说,“黎戈说的关于南八仙的传说,你还记得吗?”
既然都来了,总不能白来。
雾里点头:“你想查变异人?”
“不全是。”叶行说,“你不也想知道农夫与蛇背后的故事吗?”
雾里能解开封印万年历碎片的封印,他猜,那个女人,应该也和雾里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