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XX年, 3月19日,北市贺家花园别墅。
上午10点30分,柔和的春日太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了别墅二楼的儿童房里。
儿童房坐北朝南, 阳光充足, 房间的颜色基调是天蓝色的,内部布置的宛如海底世界般,就连卧室中央的床和天花板上悬挂的水晶吊灯都是大贝壳的形状。
此时柔软的贝壳床上躺着一个快满两周岁的小家伙。
小家伙的脸颊圆嘟嘟、肉乎乎的,白皙的脸色中透着一抹粉红, 满头短发微微有些湿润,额头上贴着一片退烧贴,此时正双眼紧闭, 甜甜的安睡着。
白日时在景祺阁中经历过一番惊险绑架的小保成,夜幕降临后, 好不容易在姨姨的安哄下稳住心神。
睡前姨姨给他讲了平行世界的概念,小保成怀揣着或许在其他名为“大清”的时空里, 他的皇额娘和承祜哥哥没有去世, 他也没有生而丧母的美好心愿, 而后他渐渐蜷缩在姨姨的怀抱中,听着窗外雨打叶片的声音,意识沉沉的睡着了。
小保成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眼皮有些发亮, 误以为是天亮了,就皱了皱眉头。
他闭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开口喊道:“何柱儿,孤,想要,嘘嘘。”
可是自己的小身子却没有如往日那般被人轻柔地抱起来。
小保成的眼睫毛颤了颤, 正想睁开眼睛再喊一声何柱儿。
谁知他刚睁开眼睛,入眼瞧见眼前既陌生又奇怪的房间后,吓得小保成立刻一骨碌翻身从柔软的贝壳床上站了起来。
因为他起床的动作太急了,原本放在床上的布玩偶也全部被他给甩飞到了棕色的木地板上,额头上的退烧贴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床上。
小保成心跳如擂鼓,惊疑不定地看着房间。
而后他又低头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寝衣,瞧见果然不是睡前才换的杏黄色丝绸寝袍了。
他伸出小胖手摸了摸面料,发现是一种很柔软还能拉长的布料。
这种奇怪的布料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宫里见到过。
“这里是哪儿?”
“汗阿玛和姨姨在哪儿?”
“难道孤又被白莲教的反贼给绑架了?那大娃哥哥在哪里呢?”
小保成的脑海中一下子蹦出了三个问题,瑞凤眼中含着薄薄的水雾,扭头打量着房间内陌生的一切,心中慌乱不已。
这时,儿童房的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
小保成的一颗心也瞬间高高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紧跟着就看到一个约莫7、8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小保成看到小男孩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后,瑞凤眼瞪的更大了,立刻张口奶声喊道:
“承虎(承祜),哥哥!”
小男孩听到小奶团子对他喊出来的称呼后,立刻懵逼的站在了原地,不抬腿往前走了。
小保成看到哥哥站在门口处不动弹了,他也顾不上害怕了,忙撅着小屁股从贝壳床上滑到了地面上,而后光着脚丫子踩着木地板几步跑到小男孩身边,又是委屈又是高兴的抓着小男孩身上的白色圆领毛衣,仰起毛茸茸的圆脑袋,泪光盈盈地看着小男孩的脸,哽咽地奶声奶气说道:
“哥哥,姨姨,说的,是真的,姨姨没有,说错呀!”
“你和,皇额娘,真的,生活,在长生天,的世界里。”
“呜呜呜呜呜,保成,一直,很想,很想你们,很想见见,你们俩。”
“保保,你的脑袋是烧糊涂了吗?怎么说起胡话了?”
金承承原本打算是进儿童房里看看弟弟贺保保的烧退了没,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从自己弟弟口中听到这么匪夷所思的话。
“皇额娘?这是清朝皇宫里对皇后的称呼吧?”
“还有长生天?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
金承承边说边伸出右手摸了摸弟弟的额头,发现小家伙的烧已经退了,额头不烫了。
小保成听到金承承口中喊出来的“保保”称呼后,哭声一顿,整个小身子瞬间僵住了。
下一瞬就仿佛夜空中烟花炸裂一般,他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许多陌生的记忆,是一个名字叫“贺保保”与他一样大的小奶娃的记忆。
小保成还没有搞懂眼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紧跟着他的小身子就被哥哥给抱了起来。
金承承弯腰抱起弟弟,边转身往外走,边朝着书房的方向大声喊道:
“妈妈,你快点儿来看看,保保像是烧糊涂了,他嘴里一直说胡话啊。”
原本一直在儿童房里守着生病小儿子的贺芳怡没想到她只是来书房里拿一本书,前脚刚从儿童房里离开,后脚就听到了大儿子的喊声。
听到大儿子口口声声喊小儿子烧糊涂了,贺芳怡也着急了,随手将从书架中抽出来的《康熙起居注》放在了红木书桌上,就急匆匆地推开了书房门。
“承承,你弟弟怎么了?”
贺芳怡步子急切地走到铺着大理石地板的过道上,瞧见大儿子和小儿子后,立刻出声询问道。
被金承承抱在怀里的小保成听到女子的声音,抬头往书房的方向望去,看到长得与他皇额娘的画像一模一样的贺芳怡后,小保成的鼻子一酸,立刻伸出两条短胳膊,哭着喊道:
“皇额娘!”
贺芳怡听到小儿子喊出来的三个字后,立刻恍若被惊雷劈到了一般,稍稍愣了一下后,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喜悦,赶忙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两只手颤抖地摸着小儿子的脸,眼中含泪,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儿子怀里的小家伙出声询问道:
“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呜呜呜,皇额娘,孤,孤,是,保成,呐!不是,贺保保。”
小保成哭着喊道。
贺芳怡听到这话,眼泪再也憋不住了,立刻从大儿子怀里把小儿子接过来,抱着小儿子柔软的小身子就嚎啕大哭。
金承承被眼前妈妈抱着弟弟悲痛大哭的样子给吓到了。
正在一楼里忙活,准备午饭的佣人们听到二楼传来的女主人哭声,也都错愕不已地踩着台阶匆匆往二楼跑。
金承承看到快步跑上来的管家伯伯梁久龚后,忙咳嗽了两声,出声对着梁久龚喊道:
“梁伯伯,没事儿的,你们下去忙吧。”
梁久龚听到他们大少爷的话后,又看了看抱着小少爷的身子哭得难过不已的夫人。
他踌躇了一会儿后,还是带着佣人们回到了一楼,而后就掏出手机给正待在大洋彼岸完成企业收购案的BOSS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听到里面传来的低沉男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