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玉唇上啄了一口,萧邺振振有词道:“本世子无所谓什么‘君子’之称,便是被唤为‘小人’又如何?不管我先前说了什么,我现在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
他笑着对扶玉道:“半月后,扬州城河水结的冰就化了,到时你便随我回京。”
萧邺只是将决定告诉扶玉,容不得扶玉开口说“不”,他再次贴上扶玉的唇瓣。
浅尝即止后,萧邺拥着扶玉纤薄绵软的身子,他朝外看了一眼天色,日出东山,一片明亮。
想起今日仍旧有些未解决之事需要出门,萧邺在扶玉耳畔温柔嘱咐,“你再睡会,我先起了。”
见萧邺掀起锦被便要下床,扶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得抓住男人的手臂,萧邺被扶玉莫名的举动疑惑到,问道:“怎么了?”
“世子可否允许奴今日出去一趟?”
“莫不是不愿和我一同回京,想此刻便偷偷离开扬州城?”
萧邺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上心中已经警铃大作了。
若是萧邺不愿放她,扶玉确实打算偷溜走,但她现在还未做好出逃路线,若是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她没有那么愚蠢。
她此番不过是想取回在弄月手上的玉佩。
“世子怎么会那么想,奴从来没有那个念头,能留在世子身边,是奴的福气。”
扶玉继而补充要出府的缘由,“奴昨日应故人之邀一聚,但事出意外,所以只好今日出府。”
“什么故人非见不得?是男是女?”
“是奴在怡红楼的故交,奴有一件很重要旧物落在她身上,现在她想交还给奴,望世子同意。”
扶玉特地强调了‘重要’二字。
听到此,萧邺也不好再多言,沉吟道:“早点回来,不要像上次那样深夜晚归。”
见萧邺同意了自己的请求,扶玉高兴地摇了摇男人的手臂,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二人间流淌而出,扶玉不知不觉,但萧邺的脸上却露出了马脚。
扶玉言笑晏晏道:“多谢世子。”
因昨日一夜无眠,看着萧邺走出帷帐后,扶玉正要躺下再歇息一会,便听得已经走到门口的萧邺道:“我会吩咐琴刀同你一起去,记得早回。”
——
白日的怡红楼是寂静寥落的,紧闭门扇,门可罗雀。
到了怡红楼大门,扶玉回望身背长剑的琴刀,客客气气道:“琴刀公子,你在隔壁的茶楼等我便好,我一两个时辰后便出来,不会让你久等。”
琴刀面无表情,应声回答:“明白了。”
扶玉点点头,撩起裙角,走上了台阶。
在琴刀的注视下,扶玉推开了紧闭的朱鹤色隔扇门,一阵“吱吱吱”声过后,扶玉双手放在门扇的两侧,她朝站立在门外的琴刀温柔一笑,随即关上了门。
巳时时刻,对于怡红楼的姑娘们来说,尚是酣沉梦乡之时。
睡梦中的弄月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向外道:“谁啊。”
“我是扶玉。”
落入弄月耳中的是她一直厌恶的嗓音,弄月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心道 ,只要我手中拿着你的玉佩,还怕你不来。
“扶玉,你稍等我片刻,我很快洗漱好便出来见你。”
扶玉依言回答,“好。”
说完,扶玉在露天的亭子中坐下。
不一会,扶玉看见弄月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以为弄月是在寻自己,她连忙走过去。
弄月这才看见扶玉,她对扶玉道:“你且在我的屋子等一等,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虽然对弄月的举动感到奇怪,但扶玉毕竟有求于人,她只好应下,小步跨入门槛,进入了弄月的闺阁。
这时,扶玉回头望了一眼站在廊下的弄月,弄月正对着一个小厮说些什么,小厮接过碎银和一张信封后,小跑着离开了扶玉的视线。
怡红楼外,琴刀一早在茶楼听曲喝茶。
到了未时,琴刀心中盘算,扶玉已经在怡红楼呆了三四个时辰,但仍旧不见人出来。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琴刀心头,他暗叫一声,“糟糕。”
琴刀闯入怡红楼,扶玉已经不见了踪影。